青山绿水贵州行(十一)苗乡的爱情故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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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1日

进入深山定居的苗家人,只有利用现有的资源生存。他们利用满山的竹林和树木搭建吊脚楼。吊脚楼底部是空的,为的是防潮和防野兽,并且整个房子全部是竹子和木头钻眼插接起来,不用一颗钉子,修建房屋也成了苗族男人必备的技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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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脚楼都是依山而建,最主要的原因是不占用平地,深山里的平地是稀缺资源,可以用来种植粮食。我仔细观察过贵州的土地,山地土层非常薄,植物都是把根系扎进岩石里,也就是说山上是不能种粮食的,因此,平地显得尤其重要。

苗家人的村子分散在各个大山里面,交通基本靠走,这也给谈恋爱的年轻人增加了难度。

每年春天的女儿节是苗族年轻人对歌谈情的节日。不过女儿节当天,一早还是要下地干活的,上午十点多,吃过早饭,苗族的姑娘小伙儿才回家换上最好的衣服参加相亲集会。

相亲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山歌。一边山头站着小伙子,另一个山头站着姑娘们。因为在苗家,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高,所以是姑娘先开口,姑娘一般开口问三个问题,“什么圆圆在天边?什么圆圆在河边?什么圆圆美身边?”

这三个简单的问题,其实寓意深刻。值得小伙子好好斟酌。

一般来讲,哪个小伙子觉得这个出题的姑娘不错,哪个小伙子会往前站一小步,对这个姑娘的山歌。聪明的小伙子会答,“太阳圆圆在天边,乱石圆圆在河边,手镯圆圆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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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解释呢?苗族人崇尚太阳,女孩儿的银帽中间会有一个太阳的标志,第一句小伙子先是表达了自己的信仰;第二句是表达小伙子勤劳能干,知道河边的石头被流水冲刷,变成圆圆的鹅卵石了;第三句是给姑娘吃一颗定心丸,告诉姑娘自己的定情信物—手镯(手镯在苗语里有守护的意思),已经准备好了。

第一轮对山歌是一个初步的印象,苗族青年是根据什么选择自己的对歌对象呢?是颜值吗?不是的。按照苗家的习俗,姑娘的嫁妆就是她一身的行头,银饰和衣服,小伙子则继承家里的房屋田地牲口等等。所以第一面双方最关注的是对方的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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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看姑娘身上的银饰是不是很多很重,来判断姑娘的家境如何,姑娘看什么?看小伙子身上的腰带。在苗家,家里的银子都会给女孩儿打首饰,只有多出来的银子才会给男孩儿,所以小伙子要是系了一根银腰带,说明小伙子家境殷实,要是小伙子的腰带上有银片,说明小伙子家境还不错,算小康,假如小伙子紧紧系了一根布腰带,说明小伙子家境贫寒。

第二轮对歌就可以近距离接触了,姑娘和小伙根据第一轮对歌的配对两两成双,坐到一起,小伙子会近距离打量姑娘,看的依旧不是颜值,而是衣服上的刺绣。苗族的姑娘“会说话就会唱歌,会走路就会跳舞,会喝水就会喝酒,会拿碗筷就会刺绣。”所以,姑娘衣服的刺绣代表着姑娘的绣功,小伙子需要观察姑娘是不是心灵手巧,假如小伙子发现这个姑娘竟然会绣马尾绣,这可不得了,相当于取得了博士学位一样。(马尾绣是把硬硬的马尾跟丝线一起绣到衣服上,因为马尾有油,所以马尾绣的布料会显得特别有光泽。)

那姑娘怎么考察小伙子呢?首先,这个时候中午了,对了一上午的歌,都饿了,小伙子负责准备干粮,姑娘吃着小伙子带的干粮可以作为考察小伙子做饭的手艺,同时呢可以摸摸小伙子的手,看看手上有没有老茧,是不是经常干活。

然后,继续对歌。

这一轮对歌的内容就很实际了,问的内容就是你家住在哪里呀?家里的房子什么样?家里有几口人?有几头牛?几亩田?

经过了两轮对歌,姑娘小伙彼此有了初步的了解,接下来就是跳舞。跳舞也是有目的,跳舞的时候姑娘小伙要撞屁股。撞屁股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看看姑娘的屁股够不够大,屁股大代表能生育,苗族是一个崇尚生育的民族,这也说明苗族人生存环境的恶劣,繁衍被作为头等大事。

跳舞的过程还要考验小伙子的能力,不仅自己要跟姑娘撞屁股,还要保护姑娘不被别的小伙子撞屁股。

三个环节过后,大约已近黄昏,姑娘小伙虽然依依不舍,但是得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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