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话

回家第一站,武汉。波波在机场接了我,载我去和根叔汇合。

波波的新车驶出机场的时候,我笑着说,应该拍个天河机场的照片,发个朋友圈说我回来了的。

波波说,你发啊,这不还没出去呢。

我说,算了算了,这个逼我不装了。


见到根叔后,先是一块儿去给盼盼送包,包里还有她要的睫毛膏和粉底。

离开日本前一天发了张清单让我带东西,我挤了几个小时逛了一个药妆店只买到了两样。

算我送你,不要钱了,我说。

你这是贪图我的美貌!盼盼说。

我说我就是懒得给你挑礼物了。


回国前我曾经想给任何一个可能会见面的人准备个礼物啥的。但是一来实在不知道各人都喜欢什么,而来送礼物实在有些麻烦。便宜的送不出手,贵的送多了要砍手,索性算了。

后来我说服自己,这并没有必要啊,何必要讨好所有人呢,自己轻轻松松的多好。

对的,以后都不会想那么多了。有时候你想给的,别人并不想要,你想要的别人也未必会给。豁达些比较好。


跟波波根叔三个开始考虑晚上吃什么,本来想吃个海底捞,一排号发现前面还有三百多桌在等着,这怕是得等到第二天去了。遂放弃。反正对吃的没有什么执念,三人一合计,去学校吃得了。

大武汉依然是人多霾多,灰蒙蒙的天空下笼罩着举步维艰的车流。四点多从汉口出发,到了六点半才挪到学校去,天已然是黑了的。

黑暗中的华科大依然是那么熟悉,纵然我已离开这里多年,我依然对它笔直的道路,道路旁的梧桐,梧桐下的路灯,感觉无比的亲切。

到了这里,我感觉像是回了家。尽管,这个家可能不太愿意认我这个不出息的孩子。


在学校的餐厅里饱餐一顿后,来到了熟悉的新宜网吧。看在我们都是七八年的老会员的份上,网管非常人性化的给没带身份证的波波开了张临时卡,让我们得以实现久违的线下三连坐。

以往还读书的时候,我们都是五连坐的。现在,少了背锅的老景和亮逼,略微有些遗憾。

犹豫第二天还要上班,波波不得不先回了,剩下我和根叔继续。于是我和根叔迎来了一波六连跪。六连跪的意思就是连输六盘一盘没赢。虽然不甘,但还是收手回去睡觉了。

我不禁想,看来打游戏还是要线下一起玩。要是线上一起玩,估计输到第三把就得吵起来,然后散了散了。哈哈哈哈


回家第二站,襄阳。

原计划是坐十点多的火车从武汉去襄阳的。只是早上起来后,根叔说,算了,中午不回家了,下午回去吃晚饭。根叔家在麻城,四月麻城看杜鹃那个麻城。本来说好是中饭跟亲戚吃团年饭的,不过由于起床失败,只能改晚上了。我倒是醒的早,但我一个人也实在不愿动弹,何况我买的票还是四个小时的站票。得了,那就改签吧。

于是我改了一趟下午四点的动车,到襄阳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

下火车后上了一趟出租,跟师傅说,麻烦送我到二汽转盘那里呀师傅。

师傅瞅我一眼,转盘早拆了啊,你到二汽哪个地方?

啊?我上回来还有转盘呢!我说。随后我想到,嗨,我都两年没来了。然后说,送我到金十月酒店吧师傅。

还好师傅知道这个酒店,要不我还真说不出其他地方的名字了。


我本来打算在酒店洗个澡再去找宋凡的。毕竟身上还残留着网吧的烟味儿,不太清爽。

可是前脚刚进酒店就收到了消息,问我到哪了,她已经在吃饭的地儿等着了。

于是只好随便洗了个脸,刮了刮胡子就出门了。

凭记忆找到了两年前送别我时吃过的那家火锅店,又在最里面的位置里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宋凡。

她低着头看手机,直到我坐到对面去了才抬起头,脸上马上绽开了笑容。

好久不见啦!我们互相笑着打招呼。


“日本果然是个养人的地方”宋凡感叹着,“你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那是因为我刚刚刮了胡子。”我哈哈大笑。

宋凡也笑了,“见我就不用这么注意形象啦”


火锅很好吃,跟她聊天也很开心。

宋凡感叹道,你还是那么话少呀,亏得我话多,不然场都不知道冷多少回了。

我咽下嘴里的牛肉丸子,“不会的,跟你一起不会冷场的。会冷场的人,我见都不会见的啦。”

我说宋凡,其实以前在襄阳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可以跟你一块儿吃饭。

跟我一块儿吃饭有啥开心的?宋凡问。

“你看,咱俩第一回一起去食堂吃饭,你就把你碗里的肉都给我吃了。”我回忆着两年前的事儿,说“现在都没人分肉给我吃啦”

“哈哈哈”宋凡笑道,“你还说,你走了我碗里的肉都没人给了。”随后又说,你说我怎么那么自来熟呢,也没想过你要是不愿吃咋办。

我说,“大概是我生来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吧?哈哈哈”


食过三巡,话题开始转移到婚嫁的事情上。宋凡说,“李磊你给我分析分析,为啥我找个对象就这么难呢?”

“额。。。一定是你太优秀了。。。”

“打住打住,你好好分析。”

“好。。”我理了理思路,“首先,你身高太高了。一般的男生都比你矮,在你面前会有自惭形秽的感觉,就不敢追你了。其次么,也是最关键的,你认识的人太少了,认识的男生的基数不够大,自然就没办法挑出满意的啦.”

“分析的挺有道理。”宋凡赞同道,“那我要怎么去认识人呢?总不能跑大街上去逮人就问,嗨你看我咋样要不要认识下?”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认识的人也不多。”我无奈道,“你看,我们能找到问题所在,但是找不到解决办法,这其实也是一个问题。”

由于没有探讨出有实际意义的成果,此话题就此打住。


吃完饭之后去了附近的操场转一转。上一回离开襄阳前一天晚上也是和宋凡一起吃了饭在操场上逛的。

那回是元宵,天上满满的都是孔明灯。我们也乘兴放了几个,一个放失败了,剩下的都好好地飞起来了。

我忘了许没许愿了,假如许了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成真。

这次没有孔明灯,但是难得的有满天繁星。

宋凡说今天难得星星看得这么清。我说这大概是在欢迎我吧。

亏得宋凡不是我师妹,要是师妹听到的话,肯定会说,“师哥你要点脸行不?”

宋凡给我指了天狼星,参宿一,参宿二等我听过的或是没听过的名词,我抬头看着朗朗夜空,无奈道,“我没带眼镜,看不清”

虽然我看不清,但是还是觉得看得到星星是一件幸事。毕竟,上一次这样抬头看星星,已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逛完操场,送宋凡打车回家。出租车来了之后,她跟我挥挥手,明年再见啦!我说好,明年见!

她打开车门,问,“明年你还来的吧?”

“来的啊!”我肯定的点头,然后目送她坐车离开。


第三站,到家。

襄阳到了镇平之后,我没再停留。路上耽搁久了,我直接回了家。

晚上听到一首歌,《没头没脑的苏州小市民的爱情故事》。

唱歌的小姑娘说这是一首甜甜的歌儿。可第一遍我听得很忧伤。

是的,歌很甜也很暖。可正是因为很暖很甜,才让我觉得自己的苦。不过不管是苦是甜,总之我很喜欢这首歌。而且有几句歌词很适合我。

第二天,我就唱了这首歌,唱完最后一句“没有钱也能娶到老婆。”时,我那读小学五年级的亲妹妹说,“哥,你能不能别痴心妄想了。”

我除了无语也真的是没有别的啥好说了。


过会儿听到包饺子的妈妈放了我唱的歌在听,我腆着脸跑过去坐在一旁,说,“妈,你这vivo的手机放歌就是好听呀。”

妈说,“那还不是我儿子唱的好听嘛”

我还没来得及笑,又是我那亲妹妹开口了,“还好听呢,爸都要气死了,你说爸是个卖白菜的。”(歌里的某句歌词)

我爸还没说什么呢,我妈开口了,“你爸有啥好气的,人家歌里面好歹还送了个大冬瓜,你爸那时候啥都没送。”

我爸在一旁嘿嘿笑。我也笑着说,“我爸好歹应该送过板凳吧?”我爸年轻时是跑着做活计的木匠。

“板凳还是要了工钱的。”我妈语毕,全家哈哈大笑。


我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妹妹在一旁凑热闹。

我翻出来一个本子,本子扉页画着一个我。妹妹看到了,说,“哥,这不是人家那个谁谁送给你的?”

是是,我应着翻开了本子,看到了里面的几张小字条。其中一张有一句写着:

“要是觉得日本不好了,就快些回来哦。”

我合上本子,叹了口气。

妹妹问,“哥,你咋了?是不是想人家了?”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我的背。

我真想跟她说,你懂个屁。但是考虑到我不止一次的教育她要当个文静的小淑女,自己要做好榜样呀。

所以我只是关上抽屉,带着妹妹去外面打电脑游戏。


新年的拜年信息,我向来是懒得群发的,没甚意思。

所以只给几个有限的朋友单独编辑了祝福,有点真诚,不知道她们感动没,反正我自己挺感动的。


2018年哟,希望自己能过得开心点。当然,多赚点钱是最好的了。

看到这篇文章的人们,我也顺便祝福一下你们吧。

祝大家都能收获自己想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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