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4月11日,两座巨型建筑在古都洛阳的市中心落成,外观极似北京天坛的祈年殿,迅速成为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它们就是唐代的明堂和天堂遗址。2017年12月30日,我第一次走进这处遗址公园,登上高大的“天堂”,俯瞰眼下的“明堂”,繁华的洛阳城尽收眼底——
1300多年前,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在这里登基称帝,改唐朝为周朝,建立武周政权,洛阳成为“神都”。武则天在洛阳城南北的中轴线上,陆续修建起明堂、天堂、天枢等重要建筑,使得宫城的殿宇更加辉煌壮丽。
宏大的明堂和天堂建成不久,就被一场大火焚毁,虽然陆续重建过几次,但是再也没有当年的风采。唐朝灭亡以后,这里彻底沦为废墟,最终消失在繁华的洛阳市区之中。如今,洛阳人民能够在市区最繁华的地段,开辟这么一大片空地,修建起这座遗址公园,可见这处遗址的重要性。
1986年,在洛阳定鼎路和中州路交汇处的东北角,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所的洛阳唐城考古队发现武则天时期的明堂遗址;1977年至1979年,他们又在明堂遗址西北约百米处,发现一座圆形建筑基址,也就是所谓的“天堂”遗址。
关于这两座建筑的性质一直争论不断,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唐东都武则天明堂遗址发掘简报》《唐东都“武则天明堂”遗址质疑》和《关于唐东都武则天明堂遗址的几个问题》等论文,我的这篇图文只是一片游记,不代表任何个人观点和立场。
1、明堂遗址
进入这处隋唐洛阳城遗址公园,迎面就是明堂遗址的展示馆。登上三层钢结构的台基,一座八边形的现代建筑呈现在眼前,虽然有许多唐代建筑的元素,但外观好像一个巨大的蒙古包,又似一顶放在地面上的帽子。
缓步走入其中,里面金碧辉煌,四处人头攒动。八个大红柱擎天矗立,复杂的井藻泛着光芒,中间的高台上正在进行仿古表演,瞬间感觉自己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的武则天时期。我没有走错地方吧?
乘坐电梯向下,在展厅的正中央,一个圆形的大柱坑赫然呈现,它就是真正的明堂遗址。这个柱坑的口径约10米,距离地面约4米,底部有四块青石构成的巨型柱础,中心有一个方形的柱槽。另外,在柱础的西北、东南和西南三块青石上,分别凿出一个圆形的柱孔。
环绕遗址一周的展厅中,以“国之大事 明耀於堂”为主题,讲述了武周时期的明堂文化。据记载,武周明堂修建于武则天垂拱四年(688年),它是中国历史上体量最大的木构建筑,乃唐代建筑技术的巅峰之作。
在这里不仅可以看到武则天明堂建筑的复原模型,还可以领略历朝历代明堂的建筑样式。从西安半坡遗址的大房子,到王莽改制时的明堂辟雍,再到明清时期的天坛,它们虽然造型各不相同,但都是重要的集会和敬神场所。
明堂是武则天执政的皇宫正殿,又称“万象神宫”。展厅中的微缩场景,再现了当年武皇受朝时的壮观景象。满朝文武,各国使节,恭敬地分立左右;一代女皇,众星捧月般地缓步登上大殿,君临天下的气概被展现无余。
据《旧唐书·武后本纪》中记载:明堂顶上攀着九条龙,共同朝向一只金凤凰,这就是所谓的“龙朝凤”。证圣元年(695年),明堂被大火烧毁,万岁登封元年(696年)三月重建,并在顶部安置鎏金避火球,号称“通天宫”。
在接下来的展厅中,按照逆时针的方向,依次展示武则天统治时期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事件。公元690年,武则天登基称帝,共在位十五年。她善于治国、重用贤才,首创“殿试”制度,在文辞、服饰、军备等领域都有很大的贡献。在武则天统治时期,政通人和、文化复兴、百姓富裕,故有“贞观遗风”的美誉。
2、天堂遗址
从北面离开明堂,不远处的高大建筑,就是所谓的“天堂”。它是武则天的皇家礼佛堂,由薛怀义主持建造,乃中国古代历史上最高的建筑。据说,天堂高五层,第三层已经高过明堂,所以高度大约在150米以上。
走进第二层的大厅,长达22米的《万国来朝》图,将武则天时期的盛世景象,再一次艺术般地呈现在眼前。只见武则天端坐其中,众人密集地分立左右,上方烟雾缭绕,四周仙鹤飞舞,颇有几分西王母的气场!
走下楼梯,又看到一个巨大的圆坑,它就是天堂建筑台基的基础。这座台基略呈方形,地下夯土基础直径约70米,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柱础坑,直径约15米,青石垒砌,里外两圈。通过周围的玻璃地板,我们还可以看到旁边的散水、水渠、柱础,以及四周廊屋夯土基础等遗址。
参观结束之后,我们乘坐电梯,直接前往第九层,也就是最高的一层。站在天堂顶端的回廊上,隋唐洛阳的宫城区尽收眼底:远处高楼林立,近处截然相反,周围都是低矮的民房。俯瞰东面,大业门和大业殿的遗址被清晰地勾勒出来;眺望西面,在偌大的工地之中,仿古建筑陆续拔地而起。我们仿佛看到了这座城市的过去、现在和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