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思维就如同碧波万顷的大海,在这一片蔚蓝中,任性好似那随着浪涛起伏而不断隐没闪现的白帆,在金色阳光下折射出惊心动魄的美丽;理性则是无休止地驱策帆船前行的风,把握着驶向成功的方向,将船儿推向彼岸。由此可见,理性是任性的奠基石,是思维的指向标,是人生不可或缺的智慧之源。
理性是思维的驱动力,是我们基于现实情况在冷静头脑下对未来作出合理的判断。在这种判断下,我们所做之事绝大多数是成功的,往往收到好的效益。蔺相如原本是一个地位卑微的门客,因“完璧归赵”“渑池之会”的功劳而被封为上卿,位居屡立战功的廉颇之上。廉颇扬言欲折辱蔺相如,相如数次推脱有病,不肯上朝;出行时见到廉颇,也远避之。究其原因,不是相如胆怯怕事,是因为他经过了理性的思考,认为赵有蔺、廉,才足以拒秦。后来廉颇“负荆请罪”,方酿成“将相和”之千古佳话。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在理性的驱动下,我们往往在未来的岔路口作出了正确的选择,并且收获成功。所以,张良为黄石公纳履,始得兵法,终成帝师;朱元璋“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开大明二百年之基业。试问:如果他们不经历一番理性的思考,只图眼前小利,怎么能成功呢?
任性是在理性的驱使下碰擦出的惊艳的思想火花。王羲之自小苦练书法,常在衣服上演练笔画,终将衣裳划破;临池洗砚,日久天长,才成就了“墨池”的美名。所以,到最后他才可以“入木三分”,才能将自身的任性通过飘香的翰墨淋漓在千古流传的第一行书《兰亭集序》里。庄子失去妻子,鼓盆而歌;惠施离世,梓庆死去,也不过分别得了庄子的五百言和三声大哭。及庄子将与造物者游,庄子淡然处之,却为弟子堪不破生死关而悲。王羲之的成功在于他顺从理性,刻苦学习,从而释放个体之任性,灵魂得以升华;庄子一生逍遥,看似不近人情,却是因为他看破了红尘俗事,悟得了冥冥中的天道,才著成了“其文则汪洋辟阖,仪态万方”的《南华经》。可见,理性是任性的奠基石,任性是理性的飞翔之翼。
然而任性不是盲目跟从,不是肆意妄为,任性需要适度。邯郸学步者在古今之人看来殊为不智,东施“效颦”后富人见之闭门不出,穷人见之携妻而去,这是最粗浅、最不值的任性,造成了不良的后果,我们应以此为鉴。纣王“以酒为池,悬肉为林”,终致鹿台之上,“自燔于火而死”。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更是失信于诸侯,最后犬戎入侵,落个身死国灭的下场,背个千古昏君的骂名。自古任性过度者,不论是黔首布衣,还是王侯将相,到头来难免结局凄惨。其原因,不过是没有在理性的基础上释放适度的任性罢了。故而,韩愈曰:“行成于思,毁于随。”由此可知,理性对任性有一定的制约作用,并且往往是在潜移默化中成为决定成功与失败的基础。这不仅仅关乎个人思维、修养方面的问题,还囊括了学习的效率高低、事情的成功与否等方面。
以一言而蔽之,如果任性为跳跃惊窜的烛火,那么理性就是默默燃烧的蜡烛;如果任性为生机勃勃的小草,那么理性就是“又绿江南岸”的春风;如果任性为席卷而来的浪花。那么理性就是坚守海岸的礁石。正如康德所说:“没有比理性更高的东西了。”理性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是任性的发源,也是我们的依靠。以理性之光照亮前方,未来将是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