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宫变之夜
乾清宫外，刀光剑影。苏瑾站在殿内，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陛下，"她转身对嘉靖帝说，"臣女斗胆，请让臣女去救治伤员。"
嘉靖帝眯起眼睛："你不怕死？"
"怕。"苏瑾实话实说，"但臣女是大夫，救死扶伤是天职。"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好一个救死扶伤。去吧，朕准了。"
苏瑾福身行礼，快步走出殿门。外面的场景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伤者，有锦衣卫，也有刺客。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她蹲下身，开始检查最近的伤者。这是个年轻的锦衣卫，腹部中刀，肠子都露了出来。苏瑾快速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线包——这是她特意让工匠打造的，里面装着消毒过的银针和羊肠线。
"忍着点。"她对伤者说，同时用消毒药水清洗伤口。伤者疼得直抽气，却咬牙不叫出声。
"苏小姐！"熟悉的声音传来，苏瑾抬头，看见陆绎正朝这边跑来。他脸上沾着血迹，却掩不住眼中的焦急。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
陆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没事。倒是你..."他看了眼地上的伤者，"这种时候还想着救人。"
"我是大夫。"苏瑾继续手上的缝合工作，"对了，情况如何？"
"严世蕃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陆绎压低声音，"但陛下似乎早有准备..."
苏瑾心中一动。她想起嘉靖帝刚才的话，看来这场宫变，皇帝是故意引蛇出洞。
"小心！"陆绎突然将她扑倒在地。一支冷箭擦着他们的头顶飞过，钉在柱子上。
苏瑾的心跳得厉害，她能感觉到陆绎的体温，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和龙涎香。这个距离太近了...
"抱歉。"陆绎快速起身，将她拉到柱子后面，"还有漏网之鱼。"
苏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伤员太多了，我需要帮手。"
"我去叫太医。"陆绎说完，又补充道，"你...小心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瑾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有个人这样关心自己，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