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老了 我拿什么爱你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曾几何时你是我眼里伟岸的树,我在树下欢腾、嬉闹、愤怒、悲伤,笑看人生。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树叶渐稀,你老了,我心中震颤,泪流满面。

看着你渐渐驼弯的背,看着你的衣码渐渐缩进,看着你的胃口再不如从前大快朵颐,我很伤感。伤感岁月的流逝,伤感我的疏忽大意,伤感我能做的事情越来越少。给你准备丰盛的晚餐,给你买奢侈的衣服、鞋子,给你换豪华的房子、车子,这些似乎都不是你们想要的了。我唯有陪伴可以给予,除此之外再也无他!

陪伴是个永恒的话题。幼年时你们陪伴在我身边,为我解惑、为我提供生命的给养。一个概念反复讲,一种植物反复认,一个动作反复做,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日子过成了一首长长的散文诗。长托过后撕心裂肺的哭泣,眼伤时钻心入骨的伤痛,高考前难以入眠的深夜,是你们陪伴在我身旁,托住我的噩梦使我不至跌入黑暗。生命的年轮就这样,在散文诗中层层荡漾开来。

儿子幼年时曾说,妈妈等你老了,我要给你买大房子、大汽车,带你到处去玩。我说,好啊!可我心里在想,我不想等那么久,我想现在就和你去玩,我想现在就和你去买大房子、大汽车。多么的悖论啊!儿子长大一些后说,妈妈我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家,但我会回来看你的,带着我的妻子和孩子,因为我会想你的!我心欢悦也会伤感,欢悦孩子的挂念,伤感总有一天他会离开我。世间的万般亲密,唯有母(父)子是以分离为终极目标的吧,我和你亦是如此!

当你生病的时候,我慌了,我发现天塌了!我恐慌、焦虑、不知所措,我的身体器官也随之出现了相同的症状,以此缓解安耐不住的焦虑,让我确信我和你是在一起的。

闲暇时我看见农家卖黑芝麻,回家絮叨,你说那是好东西要多吃。那时我就想象着,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和煦暖融的阳光抚照着我们的背,我陪你在树影斑驳的歪脖大槐树下跟农家拉着家常选购黑芝麻的情景。这一想就是好几年。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却也迟迟没有完成,有些许遗憾,最终还是换了一种方式,让我们共同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

看着你在山路上离我越来越远,我有些气恼,都这把年纪了还走这么快,我想陪着你走啊,可是我却怎么也追不上你,纵然气喘吁吁也没能改变被你甩了一大截的现状。峰回路转处追到你,比拼了一番摄影技术,最终没能争过你。“你拍得好吗?把我拍得那么胖。”“胖吗?胖是因为你不锻炼,跟照片无关。我拍得很好!”好吧,你是长辈你说了算!

陪你去买你喜欢的烧饼,陪你去逛喧闹的街巷,让阳光笼罩着我们。我的脸红扑扑的,一如我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模样,就这样,我想我知道我该如何爱你们了!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唯有陪伴可以给予,再也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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