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纸短情长,想到了信,然后想起了哥哥房间的那个老木桌,那个从外婆的妈妈那里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桌子。
小时候,哥哥房间的那个老木桌,是家里面除了电视机之外,对我来说最新奇的一隅,木桌的抽屉里面码了整整齐齐的一沓信。当然是在我识字之后,幸亏不识字的时候没有接触到那些信,不然估计早就不复存在了,很有可能被我拿去剪成各种杰作。
最近的一个关于收信的经历便是一个叫李转崧的小姐姐,那个哥哥都已经上学离开家,还坚持往家里写信给他的小姐姐。
关于她,我几乎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大哥已经上学走了;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信这头的读信人是收信人的妹妹;我不知道她后来是否知道哥哥的新地址;我不知道她在第一封信没有回复的时候还写来了第二封信是怎么样的心情;我不知道后来她是否有一封信真的到了哥哥的手里;我不知道他们至今是否还在联系。
还有模糊的至今想不起来的东西。我不记得识字量匮乏的我写了一张歪歪扭扭的回信是否寄出去了;我不记得我是否在电话中跟哥哥讲了信的内容。
我知道什么,记得什么呢?我记得她工作或者学习是跟幼师相关的;我至今记得她的名字,因为觉得名字很美;我记得她的字很秀气,很乖巧,很温柔。她人一定也很好,很温柔。
后来呢?再也没有关于她的事,小孩子,有那么多要“忙”的事,两封信之后就直接抛之脑后了。听纸短情长,想到了抽屉里的信所以就想到了那么一个人而已,无关乎情。只是那个靠挂号信联系的年代,现在的人理解不了,现在的人有微信、手机、电子邮件各种你喜欢的不喜欢的联络方式,简单高效。
我可能没有写挂号信的经历,但是高中的时候,因为初中同学中考后进了不同的高中学校,大家又没有电话,也是靠“信”联系的。“信封”是那种普通信封大小的小盒子,有一定的厚度;很漂亮的信纸(现在应该会觉得那些信纸很幼稚......)。有一个阿姨专门到各个班级拿信送信,只要写清楚哪个学校哪个班级就行了。“信封”里的信,一般会夹带一颗糖或者一个棒棒糖,还收到过一个同学用彩色的糖纸组成的小风铃.......每天中午或者下午放学的时候,信使阿姨真的是我们最愿意看的人了。
虽然我的信没有邮局挂号信走的路多,但是筹划写信、信寄出去、等待回信的过程和心情应该都是一样子的。某一天,我一定要写一封真正的挂号信出去。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