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我们俩,很少有共同喜欢吃的食物。唯有面疙瘩,我们是达成了一致。我说吃面疙瘩吧,他说好。
他去送娃后,我开始做早餐。昨晚洗了头,为了防止逃过油烟机追撵的油烟吸附在头发上,我把干发帽戴在头上。这个造型小时候也扮过,打扫卫生时灰大,就效仿大人系一条毛巾在头上,我爹就戏称我是个土八路。
一点点菜油,和着切片的肥肉翻炒,不知道植物油和动物油的脂肪酸分子会不会很和谐地混合在一起,但按照两个人的体格,这样吃无大碍。猪是老家喂的,我得想办法把肥肉消灭掉,用老父亲的话说,你不能指望一头猪身上全是瘦肉。这个不太现实,毕竟猪没有吃过瘦 肉 精。
西红柿,在神仙湾拐向夷兴大道的路口一辆三轮车上买的。那个小伙子,不,也可能是中年人,现在很少去看一个不熟悉的人的脸。
只有中年人才能吃得起这个苦,抹得下这个脸。他常常从长阳拖菜过来卖,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西红柿、水果黄瓜是反季蔬菜,这个青黄不接的时期,不能逮着莴笋吃。莴笋还可以,莴笋叶已经沦为看到就反胃的地步了。曾经的工作餐,顿顿少不了莴笋叶。中年人说是普罗旺斯西红柿,我信了,超市4.5一斤,他只卖3.5。买过的西红柿掰开来是沙瓤的,菜板上漾出一滩红的汁水,流淌着儿时的味道,他没说谎。
半个足矣。
剩下半个西红柿用保鲜膜缠起来,甘蔗汁制成的保鲜袋让我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塑化剂。爆炒,直到西红柿所有的汁液被大火、被油盐析出。
取一壶净化后TDS值004的水,煮汤。
面粉和鸡蛋早已糅合在一起,不分彼此。筷子挑起或大或小的絮状,一团团按入翻滚的汤里。
随后清洗小白菜。我能分得清大小白菜的区别,小白菜和五号白菜却总是糊涂。总之都是小小的白菜吧,一片片掰开,浸泡在蔬果清洁剂的水里,泥沙或者其它的东西纷纷沉到盆地。小白菜太完美了,没有一个虫眼,从根部到叶片,透着翡翠的色。
待锅面上漂浮着黄灿灿的面疙瘩时,把用净水冲洗过的小白菜放进去。起锅前撒上葱花和熟芝麻。
盛好,上桌,等他回来一起开动。
喜欢码字或拍摄视频的人,大多是没有什么隐私可言的。他(她)的日常、所思所想、性格脾气等,都会一点点直接、间接地表达透露出来。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种素材,一种记录,一种反省,甚至也可以理解为一种为人处事的真实。
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除了精神。
如此看来,也就看得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