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里的此刻很安静,坐在木椅上的青衣女子,微闭着双眼,手上轻轻晃着一把团扇。她身旁桌子上放着一只装着夜来香的白花瓶。房间里空气里的寒意也因此夹杂着那白花的馥郁芬芳。忽然间房间里的蜡烛火焰略微异动一下,打破这涌动着花香空气里的异常,是一把锋利充满杀气的银剑。
就在银剑即将到达它目的地——女子的白皙脖子时,那一刹那,银剑停了下来。手握剑的男子,与房间的昏暗似混为一体,袭向青衣女子时,瞬间一股清冷寒意凝结了一切,他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准确地说是,在他看着她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间,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因此而回归于夜晚的静谧,你仍旧可以闻到夜来香的甜美,而似乎没有半点杀气的腥味。
而在女子那双眼睛里,一种诡异的冷意从漆黑的瞳孔里漫开来。
银剑停在半空中。
“怎么,不继续了?”女子的声音柔弱地在这寒意中响起。
她的笑却如同身旁的那诡异白花香味。男子抵抗住内心深深恐惧,鼓了一气,重新握紧了银剑,直刺刺地向女子过来。青衣女子泰然自若,只将手中的团扇稍稍挡了剑,剑锋偏斜划过白面的团扇。在剑尖割裂那团扇上白布纤维时,那破裂的地方,渗出了红血,而染的那团扇图案,逐渐开出一朵红色蔷薇。空气里原本花香四溢,此时此刻,却是全都变作令人作呕的血辣腥味。
男子眼睛有些酸痛,开始出现了幻视,在幻视里却看到了一位他很熟悉的女子。那女子可以称得上是绝色倾城。可是忽然间,姑娘的容貌变作一个可怖的老婆婆形象,她那骷髅般的手上拎着他妻子及他女儿的头颅。血液鲜活地滴在地上。
“你不该爱上她,她不过是你内心幻影罢了。你爱上的那位女子,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妖孽罢了。”青衣女子叹了一口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于你来说,不过也如同我手中扇上的蔷薇,一旦美丽枯竭,就需要新鲜的血液来重新唤起绽放的欲望。”
男子倒下了,浑身通白无血色。
女子手中扇里的蔷薇,开得异常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