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随笔

六月末,天渐热。天气仿佛启动了随意切换的模式。天蒙蒙的,流云翻滚,雨忽然而至,下了一会儿却透亮起来,穿不破云层的阳光,还是刺眼的很。闷热一直在左右。

早上开车送外甥女去火车南站赶高铁。在交警的目视下,也没机会下车去买袋桔子玩玩背影老梗什么,只探头说了句:路上小心。就麻溜的开走了,开始担忧自己在弯弯绕绕的火车站路线中是否找对了路。

现在的日子节奏,是真的快,车马快,离别快,同时我们内心笃定的重逢也快。半个小时后,她就能出城,再过一个小时后,她就能到家,两天后她就能按计划再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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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我已经和朋友坐在电影院看新出炉的暑期档影片。影片很燃,我们入戏很快。出了影院,边走边讨论剧情。地上的水渍,提醒着刚才下过一场雨。天空透亮,有知了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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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摊开手帐本,想写几个字。发现提笔写成了2016年6月,苦笑一下。不禁有种冲动,想快速回答出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在干什么。是否一样出没于两点一线,周璇于柴米油盐;与何人见着面,诉说着流年;又与何人熬着苦夏,是否去了什么地方看了一些风景;何人清凉了我,我又感动了何人。是啊,前年六月,我在此处,还是在彼处。你在此处,还是已离开。

仔细想想,人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其实大部分时候是不擅长处理“快日子”省出来的时间的。还来不及好好咂摸上一件事带来的各种滋味,就匆匆滑过,尴尬的发现当下要面对的已是事件段落中的空白,已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绪。如何能慢悠悠折着柳,喝着酒先讨论着下过雨后的清晨。怕是你刚酝酿好,别人都已到达报平安。这种感觉,特别像你两口吞下了一个汤圆,却没吃到馅,不知道啥味道。

这时总会生出时光匆匆,抓不住什么的感觉。确实也不知道该抓住什么,但是又有什么是你以为你能抓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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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有把自己活的精彩纷呈,跌宕起伏的朴素愿望。“文似看山不喜平”,何况人生?只不过得好好问下此刻正在“腿着”爬山的主人公你,究竟是巴不得接下来是平顺的路,还是期待上了陡坡又下深谷呢。平顺的路时,你会注意到路边那些常见的观景花已经开了吗?你会忍住疼,坚持爬到峰头,越过山丘吗?你能忍受山那头还是山,真的无人等候吗?也许不小心滑下深谷,你会重来,亦或就此甘心在谷底流连吗?哪种更优呢?谁知道呢?谁又有资格评判呢?

套用一下电影里的台词,你有你要打的仗,我亦有我要守的道。山高路远,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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