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永州,风清日丽。早餐过后,退了房间,驾车到访第一站—永州市博物馆。
永州市博物馆位于永州市零陵区南津南路上。主楼共5层,座东朝西,造型为中国传统的大屋顶四合院形式。主楼翼角高翘,古色古香。全馆设有四个展馆,分为“文物古迹馆”“青铜陶瓷器馆”、“瑶族风俗文化馆”“江永女书馆”,尽是全市文物精品。我们逐一地参观过去。
永州是第一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最重要的元素是柳宗元。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系山西永济人。他是唐代杰出的思想家、伟大的文学家,还是改革政治家。其于贞元九年考上进士,后入朝为官,积极参与政治革新。但革新失败,被朝廷贬为永州司马。
永州十年,是柳宗元落寞、悲苦、忧愤的十年,也是寻觅、追求、奋斗的十年。从庙堂之上跌落到江湖之远,他努力调适自己的心态,在思想时空里穿越思考,于矛盾彷徨中历练前行。一方面,他潜心研读诸子百家典籍,博观约取,以为我用,抒发胸中幽愤,控诉世间不平,批判社会弊端,阐明理想主张,写出了《封建论》、《非国语>》、《天对》等惊时骇俗之作。一方面,为排解心中郁结,他寄情山水,探胜寻幽;或同寺中住持和尚参禅悟道;或与老友新朋遗意放怀,释放心中垒块,回归真实自我。因而,心境渐趋平和,于是,《永州八记》、《捕蛇者说》、《愚溪诗序》、《三戒》、《江雪》、《渔翁》等一大批佳作华章如奇峰异嶂,层见叠出。
永州的生活与山光水色成就了柳宗元,使之成为举世闻名的唐宋八大家之ー,而柳宗元的奇文华章成就了永州,使永州闻名遐迩。
永州史料记载,柳宗元的愚溪,原名冉溪,是流入潇水的一条小溪。柳宗元定居冉溪后,将它更名为愚溪。买居愚溪之初,柳宗元在愚堂附近巧布丘、泉、沟、池、亭、岛,与溪、堂合为八景,号为八愚,并作《八愚诗》纪其事。柳宗元构筑的愚溪新居离愚溪入潇水的汇合口二三里路,背依苍翠葱郁的山峦,前有愚溪的潺潺流水,溪上有钴潭、小丘、小石潭诸景,溪北岸就是湘桂古驿道。其地竹木环绕,花草缤纷,异石丛立,藤萝蔓缀,溪水清莹。愚溪草堂,是据刘禹锡《仿愚溪》诗“草堂无主燕飞回”之句而名。愚溪草堂是小溪柴扉,因陋就简,都因居者生情,胜景荟萃,反倒美不胜收,让人賞心悦目。
我们游览的重点是柳子街,柳子街上有柳子庙,柳子庙对面有柳子桥,柳子桥下面是愚溪,愚溪傍着柳子街,连着钴鉧潭、西小丘、小石潭。浏览这些景点,我们踟蹰着走,细细地品味,竟然忘记了日晒、身累与饥渴。尤其是在柳宗元事迹展览馆,我们用眼观看,用心感受,心生敬仰,欲与对话,如同面对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友。
参观结束,天已过午,我们从古老的柳子街横穿到了新建的潇湘古城,吃了重庆小吃,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前往下一站的路上,脑子里时而是柳子忠义两全、怀才不遇的形象,时而是展览馆里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反复问妈妈而妈妈无答的那个问题:“皇帝为什么不喜欢他?”
纵观千年历史,这样的现象历朝历代都有。忠臣为江山社稷得罪奸佞,而皇帝往往耳软轻信谗言。缺德少才之奸佞的能量大于德才兼备之忠臣时,便有历史悲剧发生。怎样规避此种风险发生,乃探索之路茫茫无穷期矣。
德才兼备的忠臣不受帝王信任被贬时,往往在山高皇帝远的荒僻之地。勤政造福于当地民众,郁闷酿出不朽的作品。民众因受益而信任,而赞誉,而拥戴。民众的口碑相传与地方史志的记载,名篇传世与政绩工程的传世,使得其英名垂古流芳百世。比起那些当时作威作福的奸佞遭百代唾骂,不是非常值得的吗?
先生专心驾车,我思绪天马行空。行在路上,将情感与思绪记录下来,便有了七言诗一首:
《谒柳宗元》
烟花四月访永州,
柳子古巷踟蹰走。
探寻先贤谒司马,
只见愚溪蜿蜒流。
贤臣常遭帝王贬,
君子总被小人诟。
子厚八记暨八愚,
灿若星辰永不朽。
201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