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学期间朋友跟我谈起《飞狐外传》里程灵素和袁紫衣两个女子哪个更值得爱，当时我并未读过这本小说，电视剧倒是多年前看过，但也记不得人物剧情了，所以无法与他侃侃而谈。
现在想起真是让他失望了，毕竟我与他皆就读于中文系，也颇爱读些小说，想来在他看来金庸小说我应是拜读过的。不过我虽好武侠，皆因电视荧屏的缘故，当时想着在电视中了解了大概剧情，小说便没有心思再看了。
近来得空想起往事，心中仍有些许惭愧，便看了金庸先生的《雪山飞狐》和《飞狐外传》，二书虽有联系，但皆独具格局。这里放下《雪山飞狐》不谈，既因往事牵动才看的书，便要先来谈谈《飞狐外传》中的袁紫衣和程灵素。
袁紫衣出场时捉弄胡斐，武艺又甚高，颇具神秘感；而后比武时一匹白马，一袭紫衣，更是姿形秀丽，容光照人，好一个娉婷袅娜的女郎。之后袁胡二人在短暂相处中，袁巧夺胡斐衣物、易家湾胡斐施救、雨夜宿古庙、紫衣留赠玉凤。虽然因为凤天南之事有些嫌隙，但女子浪漫柔情，男子俊朗豪情，二人互生情愫。
程灵素比起袁紫衣的出场要平淡许多，书中形容是一个容貌平平，肌肤枯黄的瘦小村女，不免令人大跌眼镜。虽然之后程以卓越医术相救于苗人凤，但终究于男女之情无所增益；即使后来二人义结金兰闯荡江湖，书末程灵素舍命相救胡斐，程对胡斐的爱可见一斑，但终究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正如情歌唱的那般：
小妹子待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程灵素一往情深，而胡斐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
我的那位朋友更倾心于程灵素，想来也不无道理，首先书中程与胡斐相处的时间更长久，所以笔墨更多。期间程对胡的付出很容易让读者深深地喜欢这个角色，但其实也是置身书外我们才这般想。
设想一番，假如你与初恋（袁紫衣于胡斐应是初恋）彼此倾心，她又是个天真浪漫，貌美多姿的女子，只是因某些缘故暂时无法相见；这时遇得另一女子虽容貌平平却倾心与你，虽她尽心为你，你却又如何能够放弃前者而选择后者，这实在是很难的。
我读完会想起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想来是专业病，其实袁紫衣也没有那般红，程灵素也没那般白。真要说起来，袁与胡之间给人是初恋的感觉，来得那么快，那么浪漫美妙，就像含苞待放的花儿，时机一到，它忽的就绽放开来，很是美丽。但金老没给读者欣赏的机会，一经绽放便折了去藏将起来，令人愤怒。
程与胡之间则是一棵苗子，初始并不惊艳，需要时间去成长，慢慢的二人相处的点滴会如雨露一样浇灌它，会让这颗幼苗枝繁叶茂，结出果实，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九年。只不过金老亦没有给这个机会，说起来令人二次愤怒。
我更钟情于谁？书外讲，我是钟情于程灵素的，当你发现一个女孩倾心于你，这般深情待你，很难不心动。但如果置身小说世界中，我想我也会像胡斐一样，即使程灵素待我那般好，但我的心早已经给了袁紫衣，很难在短时间里再住进另外一个人了。
书中程灵素和袁紫衣有这样一段对话：
程灵素说：“要不，两只玉凤都给他。”之后又觉失言；袁紫衣便对程灵素说：“你放心，总不能两只玉凤都给了他。”
最终两只玉凤也的确都给了胡斐，但也只是两只玉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