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遇见 土匪之匪(二)

原创: 红尘闲云 闲云醉语

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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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很多事是循环往复的,就像一场又一场的轮回。

当年顺德“抢亲”之时绝对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后他又和大商人联手,上演另一出“抢亲”大戏。顺德更没有想到,这出大戏是你一手导演的。

为了保护顺德的女儿、保护顺德一家,你已经做了很多事情,杀了很多人。但是,仍然有人垂涎顺德女儿的美貌与才华,并因此而不知死活。表面上,你威风凛凛,杀人不眨眼,仿佛一个莽夫,实际上你胆大心细,心中有数得很。

“我老了,帮里有几个年轻人早就盼着我退位或者是死。”你对顺德说,“你跟了我二三十年,对帮里的贡献最大,因此,得罪的人也最多。你很有头脑,看事情很透,可惜自从娶了吉安之后,尤其是有了素欢之后,你越来越心慈面软,故而做不了帮主。”

“帮主,您是我永远的帮主。我不想做帮主,只想在您左右,尽我所能为帮里做点事情。”顺德急切地说。


01

你想的不是谁做帮主的事情,而是如何解散帮会,如何妥善安顿帮里守规矩的老老少少。你从来没有把帮会当作自己的帝国,因为你知道,任何一个帮会都不可能永远昌盛。而你,为帮会操劳了一生,也真是累了。

想当年,你和一帮亲如兄弟的工友为大文商修建新宅邸,亲自为他设计地下宝库和通往远处森林的暗道。工程完成之后,应大文商之请,你和兄弟们帮他把无数大大小小的箱子从旧宅邸搬运到新宅邸。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你和兄弟们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问、谁也没有说。像你们这样专门为富贵人家修建宅邸的人都懂得并严守业内的规矩:为雇主保密,为自己保命。

没曾想,当你们把所有的箱子都搬运到新宅邸并安顿在地下宝库之后,大文商请你和兄弟们吃酒庆贺,却在酒中下了剧毒。你迫不得已,和兄弟们一起杀了文商,并逐一杀了他的手下和家人,将他所有的财物转移到暗道里,将好长一段暗道恢复成原样,封死暗道的门,做成和其他墙壁无二的样子,然后带着兄弟们逃到远处的山上。

02

你本是孤儿,七八岁流浪街头的时候被身为木匠的养父收养,跟着他学做木匠活。跟养父学做了几年木匠活后,养父见你聪明好学,一学就会,又特别懂事,把你送到他的一个朋友——知名建筑师那里,让你跟他学建筑和设计。知名建筑师见你聪明好学,一学就会,又特别懂事,跟他学了几年之后,认你为干儿子并资助你出国留学。

你带着兄弟们杀了大文商逃到山上之后,又偷偷地下山和养父、干爹说出了实情,跪在地上请求他们的原谅,并恳请他们对外和你断绝所有关系。

你的养父急得团团转,连声唠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这世道,越来越乱。智者生存,愚者虽生犹死。”你的干爹沉默了好一会,静定地说,“儿啊,听干爹的,你干脆成立一个‘大道帮’,安生地当你的大道帮帮主。其他的事情,干爹帮你处理。不过,你得和你的兄弟们商量商量,务必舍出大笔的钱财。”

“行,行!”你连声应道,“兄弟们都听我的,舍多少钱财都行。再说了,那钱财本也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是想活着。”

“儿啊,你说得好。只要活着,那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干爹用力抓住你的肩膀,红着眼睛说,“你能识破酒中剧毒,能活着回来,我和你爹都很高兴,很感激你!”

你的养父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你能活着回来,这就是最好的。”

你叹息一声,轻轻地说:“或许,只是孩儿和那帮兄弟命不该绝。那恶人说请我们喝他祖辈珍藏的老酒,可那酒坛子明明是个新的。他说要亲自为我们倒酒,说那酒特别珍贵,所以一滴也不能洒落出来,于是他把所有的酒杯收在一个大瓷盘里。倒完酒后,他用餐巾擦拭所有的杯底,然后才把酒一一摆回我们的面前。最让我怀疑的是,那擦拭酒杯的纸巾都被他扔到桌子底下,这和他以往的绅士风度很不相同。于是,我假装不小心弄洒了酒。这一洒可不得了,木桌上登时糊了一片……”

“咳。”你的干爹长叹一声,“人心不轨。他们作恶多端,行不义事,赚不义财,心底惶悚,却要加害于人。儿啊,你不要管了,就算他咎由自取吧。”

03

经过你干爹的一手操办之后,那大文商数罪在身,罪恶累累,你和你的兄弟替天行道杀了他,并上交了他所有的财物。你们功过相抵,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被流放到荒山之上,自谋生路。从此后,你们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但每年必须上缴一定数额的保证金。

做这个大道帮的帮主本是无可奈何之事,可是为了养父和干爹、为了兄弟们,你必须努力做好这个帮主。虽然你们有足够的财力作为支撑,但你还是决定把生意做起来。你先是带着兄弟们到远方去承接建筑工程,后又开发了好多新的项目。慢慢的,大道帮实力越来越雄厚,威望值越来越高,向官府缴纳的保证金金额,足够官府一年的开销。后来,你让兄弟们接来他们的父母和妻子儿女,甚至还办了学堂,使大道帮成为了安享幸福的乐园。可是,繁荣是表面的,危机从来没有消失过,你从来都不敢放松警惕,更不要说懈怠。

遇见有人抗上,你要立即灭了他,以免惹出更多事端;遇见有人下山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你要及时处理,以免破坏了你们和官府的合约,成为官府打压的对象。随着时间的过去,你的兄弟们的子女已经长大成人,他们或多或少地知道了暗道里藏着数不尽的宝物,自然动了私心,想要挖出来私分……

你不是恶人,但为了帮会的长治久安,你只能心狠手辣,有私必除,有恶必铲。这些年下来,你处死的人不计其数,你的心里从来都不曾安宁。因为这事儿,你这个对养父和干爹处处孝顺的大孝子顶着不孝之名,一直未娶,没有一男半女。好在,你的养父和干爹都很理解你,并不怪罪你,也不逼迫你。

如今,你老了,累了,实在不想再杀人。可是,无知无畏的年轻人垂涎素欢的美貌和才华,缕缕有人触碰你的底线,大有前赴后继之势。这让你明白,该彻底地解决一下大道帮的问题了。


本期编辑:清逸

图片来源:清逸


2014年,红尘闲云在微博发起“神游遇见你”活动,根据报名者的生辰八字,寻找前生前世的“你”,把“你”的故事用文字再现出来,就有了“神游遇见你”系列。

我们走过漫长的时间、广阔的空间,历经一次次的轮回,才抵达当下的时空,成为当下的我们。在无数时空之前,现世的一些人也曾如此生一样相遇。于我来说,“遇见”是最美丽的机缘,是最温柔的唤醒。                                                          ——红尘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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