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有句话讲叫知儿莫若父。老得儿情绪上的变化,自然瞒不过姜老爹,老爷子早已看在了眼里,就问儿子咋地了。老得儿不说,这话也没法说也不好说,他感到有点丢人。自己心里巴巴地惦记着女孩,可是人家压根没把自己当盘菜,这事说出去不得让人家笑掉大牙?所以他宁可烂在肚子里把自己憋屈死,也不肯说出来。
老得儿虽然心里很郁闷,干活倒是没耽误,他拼命干活来分解自己内心的不快。转过年,老三姜文库也辍学了,哥俩一起侍弄家里的承包地。这样让姜老爹轻松了一点,平时在家做饭收拾屋子侍弄侍弄菜园子就行,只有老嘎达姜文宝还在上学。
姜文库和两个哥哥长得又不一样,看脑形就可以知道这老三不是省油的灯,肯定心眼子不少。果然,老三虽然学习不咋滴,干活可不像二哥那样只会使蛮力,总是能琢磨点窍门,让活变得相对轻松一点。这样一来,哥俩自然不会太和谐。哥哥说弟弟耍滑头,弟弟说哥哥就知道卖傻力气,有点缺心眼。但毕竟是亲兄弟,打归打闹归闹,也没有啥解决不了的大矛盾。只要老爷子一瞪眼睛,俩儿子还是得眯眯地听。所以一个家里四个光棍的日子倒也安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往前过着。
老得儿二十二岁那年,姜老爹托媒人给老得介绍了姑娘,是岭东老金家的。姑娘叫金喜凤,个头和老得儿差不多,圆脸盘大眼睛,两个脸蛋有点高原红,特别爱笑,一笑起来还有点羞涩的神情,露出一口小白牙。姑娘虽然没有老得儿心中初恋漂亮,但配老得儿还是绰绰有余。尤其看上去挺朴实的,最终还是俘虏了老得儿的心。其实老得儿挺自知之明的,就自己这癞蛤蟆模样,有姑娘不嫌弃就不错了,所以同意了这门婚事。
结婚前,女方提出结婚得分出来另过,不想一进门就伺候一家光棍。这个要求也有道理也没道理,老得置气不同意,他是想老娘死的早,老爹又当娘又当爹的把他们拉扯大不容易,自己娶了媳妇却要搬出去,不管老爹了,那不得让邻居们笑话我不孝顺啊。但姜老爹为了孩子,自己受到累有什么呢,没打倴就答应了。只要儿子有了媳妇,自己还不老,干点活也没啥了不得的。
其实,说是分家另过,还是住在一个房檐下,老姜家有五间房,是生产队的老队部,分队时,徐大白话买去了两间。剩下三间,姜老爹正好没房就买下了。中间是做饭的,东西两屋住人,结婚后姜老爹领老三老四住东屋,老得儿小两口住西屋。但是姜老爹也有个条件,这个西屋只允许老得儿住,所有权是自己的,还得留着将来给老三结婚用。他让儿子住几年,然后自己解决住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