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小屋子里,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盏灯,另有一只茶壶,几只小杯子,小桌子周围摆着几张小圆凳子。靠墙角摆有一个小木箱,一旁有床,此时床上躺着的正是楚川,只见他皮肤黑紫,气息全无。一位老道士推门而人,正是那位跛脚老道,只见他走到床前,自言自语道:“老道镇守弋峰己有数百年,亲眼目睹你们祖先从外面搬迁到山下,安居乐业一百多年,老道镇守在此,是为了不让妖魔跨越弋峰,为祸人间。其它红尘俗事本不应再理,今日看见你遇难,又倘且年幼,破例将你带到此地。”老道伸指点向楚川小腹,只见老道手指发出一道黄光,顺着楚川小腹游遍全身,肤色慢慢由黑变红,然后恢复正常,但楚川仍是没有一点反应。老道停下动作叹了口气:“老道出手晚了些,将死人救活,可不是轻松的事,看来,也只好再破例一次了。”老道将楚川身上衣物除去,抬起右手,将食指咬破,鲜血流出,接着伸出手指在楚川小腹用血写了个守字,然后又在额头写了个定字。做完这些,老道将食指往上一指:“以血为引,身躯为唤,残换活,血唤生。”只见老道食指鲜血慢慢飘到空中,形成一只浅红色凤凰,老道食指又往楚川指去,凤凰如活过来一般,飞向楚川,没入楚川体内。老道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看楚川:“老道今日救你,一再破例破戒,红尘俗事,真不应该再插手了,不然就没法镇守此地了。”说完便向门外走去,只是老道的跛脚显得更没力了,一拐一拐走向门外。
床上的楚川,额头跟小腹的字已经消失不见,肤色正常,渐渐也有呼吸。
午夜,弋峰村,风轻轻吹。一天的劳作让人早已沉沉睡去,几条狗在村子里闲逛着,突然狂吠了起来,老村长第一个被吵醒,起床出门一看,连忙大喊:“快起床,大家快起床救火,楚川家着火了”老村长跑进家里找到一面铜锣,急忙跑出家门,狠狠的敲响。风吹过,火势迅速将楚川家烧着,火势越来越猛烈,屋内,一妇人尖叫着:“咱们来世还做一家人,你们等等我们。”
天将亮,当村民们将火扑灭,房子己经被烧毁得差不多了,妇人被抬出来的时候,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早已断了气。楚虹被人从烧毁的床上找到,虽然还有一丝气息尚存,但也全身被烧焦,眼看就不能活了。这时候有村民喊了起来:“他们一家都是不祥人,中午走了一个,晚上又死两个。”老村长站在楚虹旁边,看着躺在地上被烧焦的楚虹,擦了擦眼泪道:“可怜的一家人,大伙等楚虹断了气,就帮忙埋葬了她们母女吧。”有村民喊道:“她们是不祥人,不能埋在村里”又有村民附和道:“对,不能埋葬在村里,会给我们带来厄运。”老村长摇了摇头:“那还能怎么办?”牵牛的大壮走过来说道:“他们家还有条小船,把她们放船上吧,顺着河流,让她们流出村子去。”
人,总是少数服从多数。村民们七手八脚将可怜的母女俩搬抬到小船上,往河中心一推,尽管那船上的小女孩还有一息尚存,他们只是想将这不祥人赶快送出村去,免得自家受到影响。船随着流水缓缓往下,慢慢消失不见。村民们又开始新的一天劳作,至于那只小船漂向何处,与他们己经没有关系。
又是新的一天,太阳照常升起,早上的太阳温和许多。弋峰山山顶,阳光轻轻从窗外照进来,床上的楚川醒了过来轻转叫了声:“娘。”慢慢爬起来,却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那么陌生,又连忙喊了声:“姐姐,你们在哪?我怕。”许久见没人回答,楚川慢慢爬下床,往门外走去,刚出门口,看见一位老道正站在门外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由一惊,连忙躲回屋内:“你是谁?我娘跟姐姐呢?我要回家。”老道走进屋内,见楚川跌坐在地上,哈哈一笑:“你在弋峰山顶上,以后就陪我呆在这了,你的家,怕是回不去了。”楚川鼻子一酸,刚想哭,老道连忙说:“你娘跟你姐出远门去了,将你送来我这,你就好好在这跟着我,将来自己能下山,你就回家去。”楚川忍住哭,但眼睛己有泪水在打转,吸了吸鼻子:“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老道哈哈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说了你也不懂。你可以叫我爷爷,我这年纪做你爷爷,是你占便宜了。”老道慢慢将楚川扶起,牵着他的手:“来,肚子饿了吧?我带你吃东西去。”老道牵着楚川走向另一间小屋,只见桌上有一碗小米粥似的东西,闻着却有十分浓郁的香味。老道端来递给楚川,楚川也确实饿了,几下工夫便喝了下肚。喝完擦了擦嘴角突然说道:“我记得在游泳,突然头晕,然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到了这里。”说完便静静的看着老道。老道不禁一乐:“你游泳溺水,别人将你救起,便送来我这。现在,你没事了,但我现在不能将你送下山,刚好你娘跟姐姐又出远门,你便留在我这,我教你本领,你学好了,便能自己下山去了,如何?”楚川小眼一转,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老道笑着说:“那就好,你就住在刚刚那个房间,肚子饿了便来此处,自然会有吃的。”说完便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明天开始我教你认字,再传你几样本领,将来免受他人欺负,但也不可欺负别人。”楚川望着渐行渐远的老道,似懂非懂,擦了擦眼角,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