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我坐在北京首都机场的椅子上,等着三小时后的飞机,姥爷去世了,就在今天早上,舅妈的一个电话,我们的一张机票,五千公里,奔向最后的一份挂念。
姥爷已经以植物人的状态十五年了,不能自理,不能讲话,不认识我们。十五年,这对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漫长的,充满变数的,而姥爷的十五年,是日复一日,没有期待的,走到今天,这或许是一种解脱,岁月蹉跎,终于给了一个结果。
坐在这椅子上,心里总是乱乱的,“你晚上随时给我打电话。”这一句话有一种魔力,让我瞬间平静下来,他是个有起床气,不喜欢被吵醒的人,却在凌晨两点给我一句心安。他也是个不擅长把爱宣之于口的人,却能让别人在日常的每一件事中读出他的爱,我总想听到他的爱,他却一直让我看到,我可以明白他的内敛,这个世界万分嘈杂,我只想好好爱他,他说因为我在变得鲜活,我又何尝不是呢,因为他变得乐观,他的出现,让我知道,原来我也不是很糟,我也可以不用一直羡慕,可以被爱,他的爱,是我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