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孩子对于泥土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每天三五成群爬伏在地上聚土为墙,修筑万里长城。掘土挖坑撒尿,修成池塘水库。灰头土脸,全身上下脏兮兮地,活象一个出土文物。每次回家少不挨骂,有时情况不妙,屁股上还会挨几下揍。
骂归骂,揍归揍。我们这些记吃不记打,狗忘不了吃屎的小家伙们全不长记性,只是一味地贪玩,几颗小脑袋紧紧地挤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我们更喜欢的还是下雨放晴的时候。到处都是泥巴,我们爬在碾盘上用泥巴捏小狗,小鸡和各种四不像的小动物。我们也摔泥包子,象瓶盖似的,摔起来"叭"一声脆响,乐得我们仰天大笑。大人告诉我们不可摔泥包子,不然天又要下雨了。我们可不管这些,自玩我们的。
我们这些小顽童关系好的时候,谁也别想分开,那怕大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也与我们无关。但我们之间时也会起战争的。你抢了我的土,我占了你的地盘,战争就爆发了。于是我骂你老娘,你骂我老子,你抓破了我的脸,我扬你一脸土,哇哇大哭着回家诉冤告状。当然更多的是败诉,反而落顿臭骂戓是挨顿痛揍。
睡一夜,第二天我们又粘在了一起,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父母们好气又好笑:"这些没血性的东西,真拿你们没办法。"
现在水泥路代替了泥土路。即使现在的路还是泥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已经不再玩泥巴了。像我当年一样年幼的孩子,他们更不能玩泥巴了,父母不准,老师不准,他们还有做不完的功课呢。他们没有童年,他们的童年被功课剥夺了。
我暗自庆幸,我还有过快乐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