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有一句话,关于做人做事的道理,叫做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今天这个故事或许有这个意思。
话说清朝时期的乌鲁木齐,属于艰苦边远地区,通常是犯了王法的人被发配充军的地方,故事就发生在乌鲁木齐的虎峰书院里。
这时候的书院管理者,是曾任重庆巴县县令的陈执礼。此人人如其名,知书达礼,刚正不阿。他在担任书院负责人前,听说这里曾有充军犯人的妻子因通奸被发现,吊死在一间阁楼里,此后那间阁楼无人敢住。然而陈执礼自认无愧于心,偏在那间阁楼住下。
某天,陈执礼在夜里点着蜡烛看书,烛光闪烁,昏昏暗暗。忽然,他听到楼上的地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变成轻轻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走向楼梯。
陈执礼起身,向通往楼上的楼梯处望去。只见阶梯处露出了一只白皙的赤裸脚踝,盈盈可握,非常好看,似乎属于正处妙龄的少女。随后,陈执礼看见另一只脚踏在了下一级的阶梯上,一阶一阶地向下走,脚步缓慢而诱人,渐渐地可以看到她的膝盖,渐渐地还看到了她俏丽的臀部,竟是一件衣服都没穿。
少女还待往下走,这时陈执礼知道遇见鬼了,厉声呵斥道:你因为奸情败露,羞愧自杀,现在还想来害我吗?陈某与你无冤无仇,此生从不寻花问柳,你可勾引不到我。如果还敢下来,别怪我用棍子打你!
听到呵斥,少女的脚步停了,缓缓地倒退了回去,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陈执礼一甩袖,回到桌前继续看书。一会儿,楼上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头向楼梯望去,只见一美丽女子探出头来,魅笑着望着他,似乎在召他过去。陈执礼「呸」地骂了一声:人都死了,还那么放荡吗?那女子受到惊吓,缩了回去。
天色渐晚,陈执礼吹灭了蜡烛睡了下去,但他怀里揣着一把刀,心想如果那鬼再来就砍她。但那女鬼不再出现,他一睡就到了天亮,此后那鬼也再没来找他。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平静。陈执礼的仆从就睡在阁楼的外室,此后经常在夜里说梦话,陈执礼因为沉迷于读书,没有发现仆从的神色一日不如一日。
终于有一天,陈执礼的仆从病倒了,大夫来看过之后纷纷摇头,让准备后事。这个仆从跟随陈执礼多年,是从京师一路伴他两万多里而来的老仆。仆从临死前,握着陈执礼的手说:大人不要难过,我梦见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我俩经常偷偷私会,她现在要招我为女婿,我这一去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事啊……
陈执礼顿足而怒道:我自持行得正坐得直,不畏鬼魅,然而却忘记了身边的人。自己倔强不肯离开危险的地方,最终祸及身边人,好后悔啊,这鬼魅伎俩太厉害了。
后来,陈执礼决然搬出阁楼,住进了别的房间。
《孟子·尽心》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查理芒格在《穷查理宝典》中也有说:如果明知去一个地方会死,那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两句话都有异曲同工之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