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下雨天,不过还好是初夏的下雨天了。十六岁的时候因为喜欢的人而喜欢孙燕姿的那首《雨天》,“你能体谅,我有雨天”。或许,在每个人长长的一生中,都会有“雨天”这样不讨喜又湿漉漉的天气吧。如果你的心里总是在下雨、闹洪灾,那或许就再没有人可以在那里住得安然又晴朗了。
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世界。现实洪荒,我好像没有我想象中能坦然接受生活的丑恶嘴脸和真实模样。我感觉自己端了四分之一辈子的架子还是要面对“泯然众人矣”的悲怆。现实洪荒,小文青的我不好,小文青的我们一点儿也不好。
1.
同寝室的姑娘明天二十一岁生日,我们提前给她过了生日。二十一岁,该是怎样的一个年纪?应该要活成什么样子?看她对着小蛋糕上的蜡烛认真许愿的脸,我忽然内心温热又潮湿。
她说,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世界。
是啊,这是一个兵荒马乱的世界。现实的世界与象牙塔里的我们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自己翻过的书页可以换来多少价钱的薪水,不知道自己坚信的真理是否能够得以实施与践行,不知道自己单纯的信仰能否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以支撑我们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大一的时候,总是说着:“把未来留给大三、大四去想吧”。等到真的到了大四,好像再没有逃避现实、落荒而逃的理由。真的要想未来的时候,总感觉手里像是握了一大把的沙。
而未来,恰在这时候,来了……
2.
雪儿是我在文学社认识的最有“中文系女生”气质的女生,倒不是说她是那种自带女神光环的女生,而是因为她的周遭弥漫着一种傻气又文雅的气场。
雪儿曾经是个有文学梦想的姑娘。她写的诗整篇都洋溢着少女的期许,她写的散文清新而不甜腻,她写的小说构思俏皮又精巧。
虽然我从来不曾用“文青”这个词去直观地形容她,但在我心里,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文青”。我有一个私心。我多么希望那些爱读书,爱写字,爱艺术的人最后都可以安安稳稳地站立在地面,永远做着安安静静的美梦。
雪儿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刚开始的时候,好像还做得挺开心的。前几天,她在QQ上更新了一条签名:连自己都养不活,任何想法都是天真、幼稚的!我看完之后,默默地点了个赞。可能自己最近也比较心累吧,我从来不知道找一份兼职都是一件那么艰难又辛苦的事情。
昨天,我的朋友圈都炸了,我也几乎是爆炸了的。图片里,一袭白色长裙的雪儿站在一个很高的阳台边缘,下面是郁郁葱葱开着的小野花。旁边配着文字:冷嘲热讽,乱了初衷。下面的评论区瞬间炸开了锅,以为她这是要跳楼的节奏。
有人说,你看你这姑娘读书读傻了,书里光教了你真善美吧?一进社会受不了了吧?
有人说,你的梦想应该是星辰和大海啊。生活的不如意慢慢消化吧。
事实证明,这只是个乌龙。女主人公现身说:我真的只是想在高处看看花而已啊。
3.
很久以前,如果有人用“文青”这个词来形容我,我都会像得了尴尬癌似的无所适从。想着这货又在拐着弯地骂我呢,是不是嫌我矫情?是不是觉着我玻璃心?是不是看不惯我发日志?
后来,我知道,人们在你身上用“文青”二字只是因为在你身上有一种更美好的期待。或者,这时候的“文青”的近义词大概会是“有情怀”。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再不食人间烟火的,再书中自有黄金屋的文青也都得是凡夫俗子一个。真的,我们不能一边做着“啃老族”,一边怡然自得地追求所谓的诗与远方。
不过,我也总会去想:“文艺青年”不该只是一句玩笑或是挑逗、说乐的词。它应该是一种气质,应该是一分笃定,应该是一种良善,也应该是美好的一种,更应该是一种属于读书人自有的也该有的高贵。
或许你不必是文青,只要你是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走进大学这座象牙塔里的人,我想你大概都会、也曾会在毕业的那时节里,感受着所谓的梦想与现实的差距。
或许饱读诗书的我们太过讲道理,又有些死脑筋;或许牢记书中美好的我们会显得不太世故,不够成熟;又或许标准文青的我们会比不上那些脑袋空空如也的家伙。
但我们还是要心怀希望啊,因为情怀不会是错的。大多时候,我们之所以会有些慢热或者不适应是因为:好的东西是值得去斗争的。
现实洪荒,愿良善又笨拙的你不弃初心,不舍初衷,不被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