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瞪着不死心的陈夫人,不紧不慢地说道:“姑姑,西郊外,距离你家宅子二十里处有个小村子,其中一户姓刘,据我所知,他们家收留了一个五岁的男孩儿,姑父被充军才没多久,你就……”
陈夫人摇着头,不敢再吭声。她没想到,自己昔年跟相好偷生的孩子,如此隐秘的事情,陆绎居然一清二楚。为了怕身败名裂,陈夫人只能任由陆绎摆布,但在心底,她却恨上陆绎,心道:你这厮居然如此不顾念姑侄情分,老娘有朝一日得势,定要将你和袁今夏碎尸万段。
陈夫人已然没想到,她和女儿用蛇算计今夏的时候,又何曾考虑过姑侄情意呢!
“陈福儿,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请你去诏狱好好聊聊。”陆绎眸光和陈福儿对视,一脸的阴寒。
陈福儿哪里还敢说谎,磕磕巴巴地开口道:“表哥,前段时间,有……有个人深更半夜闯入我们家,要挟我们,一定要……要跟他合作,否则……”
“那人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陆绎往前走了一步,神情凝重。
陈福儿思虑再三,最后诚实回答道:“应该是个年轻男子,武功不错。他……他让我们选择在你随军出征之时,到陆府,趁机杀了今……不不……是表嫂。否则,他当场就要杀了我跟母亲。他走后,我跟母亲商议,如若趁机杀人,你……你回来定然不会饶恕我们母女,所以才……才想了这么个折中得的法子。本以为可以全身而退的,可岑福随后就扣住我们了。”
听完之后,陆绎伸手取下陈夫人口中布条,问道:“姑姑,你是否有要补充的话语?”
陈夫人顿觉呼吸顺畅了许多,略微沉思之后,说道:“那个人……是南方口音。虽然他极力模仿咱们京城人说话,但我还是断定,他肯定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她应当跟陆府有着很深的过节。”
“那你们未完成他交代的事情,他会如何对付你们?”陆绎的声音平稳无波,完全不把陈氏母女当作亲人。也难怪,他未把母女二人划为仇人,已然是很仁慈了。
“他说十五月圆之夜,会再去寻我们。”陈福儿抢着说道,她现下最怕的,就是陆绎把她嫁给二狗子,别的事情,这姑娘已然管不了如此多了。
陆绎审视她们二人之后,转身对岑福说:“你赶紧吩咐下去,今夏生子的事情,下人们谁敢泄露半个字出去,我拔了他们舌头。若有外人询问,一概回答,不甚清楚。”
“是。”岑福领命火速离去。
“表哥,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啊?”陈福儿哀嚎道,“难不成要永远关着我和娘亲吗?”
“你二人且在此好好休息吧!”说完陆绎转身离去。
夕阳斜照,陆府的一切宛若都镀了一层金光,如梦如幻。
陆绎再次来到寝室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大人,你来了,我正有事情询问你呢?”今夏坐在床上,怀抱着陆瞬,那孩子睡觉很沉,纯净的面庞比起昨日,恍惚长大了些许。
“你说便是,我听着呢!”陆绎褪去一身戾气,俊秀的面容看起来宛若娇贵的公子。他盯着自家儿子,心中依旧失落,夫人的怀抱以后怕是再无他的半分位置了。
“那个,陈福儿和她娘,现下在哪里啊?”今夏神情很是不自然,只因她回忆起生子前,陈福儿说的那句话,我已经是表哥的人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