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希那穆提《生命书》新译(10月26日):刻意求变并非真变

就在个体产生变化的同时,群体也在改变。个体与群体并非相互对立,虽然某些政治群体总想将二者区分开来,并强迫个体对所谓群体言听计从。

如果我们能一同揭开变化的全部内涵,明白个体应如何自我转变,明白变化意味着什么,或许就在你的聆听中,就在我们的共同参问中,真正的变化已经发生了,无需运用意志力。在我看来,凡刻意的、强迫的、训练出来的、恪守模式的改变,并非真正的变化。强制力、影响力、新创意、宣传、恐惧、内在动机等驱使着你做出改变,但那不是真变化。虽然理智上你很容易同意这一点,但我向你保证,放下一切动机去洞悉变化的本质,那是异常艰难的。

——克里希那穆提《生命书:365观心日课》(The Book of Life: Daily Meditations with Krishnamurti)

译按:

最后一篇终于完工。自2018年10月27日阅读之余译了几篇遣兴,不想就持续了一年,迄今365篇,日日未辍,文字好坏另议,至少很励志。

这本书是编辑人员从克氏浩如烟海的演讲录文本中选编的。这种类似禅宗语录体的文体,很适合中国人,胡因梦女士的中译本流布很广。平心而论,此书选得算不上好,篇幅限制,一鳞半爪,往往不能体现克氏旨趣。

原文都是很浅近的英文,但文易懂,理难解。英文并没有谈玄论道的传统,克氏也不使用所谓哲学或心理学术语,所以他玄妙旨趣完全寄寓于浅显的英文背后。如何不拘于文字之浅近,忘其言,得其意,是英文阅读者的课题。

能否用浅近的中文,还原克氏的境界?有时大致可以,有时隔靴搔痒,甚至歧义、俗解,每每自叹乏力,徒唤奈何!

克氏旨趣,其实与古哲多有契合,熟悉古哲今贤的心学著作的人更易心契。一位读《庄子》的好友常信手引用《齐物论》的句子点评译文,胡因梦、若水(《奇迹课程》译者)也常用佛学词汇对译克氏。我尽力地抵制了这一诱惑,但很多时候不得不借用道释禅家的语汇,那些词汇就现成地摆在那里,如此契合,若不拿来用,委实辜负古人。只是,这样就让译文多了一些艰涩无趣。

当然,克绝非宗教,而道家、禅家之究竟处,也绝非宗教!克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玄谈,而是回归日用生活,去除一切虚妄之后的清明简单。在我看来,道家禅家的究竟处也如此,大道至简之所谓也。

接下来,利用二三个月时间,重新梳理修订一遍,陆续更新于“简书”中。完成后结集做一个pdf电子版。

感谢一年来师友们的鼓励与帮助。过去十几年坚持在网络论坛写帖,磨砺思维与文字。如今论坛凋敝,做点零星翻译,不失为好办法。

2019年10月26日

Deliberate Change Is No Change at All

In the very action of the individual changing, surely, the collective will also change. They are not two separate things opposed to each other, the individual and the collective, though certain political groups try to separate the two and to force the individual to conform to the so-called collective.

If we could unravel together the whole problem of change, how to bring about a change in the individual and what that change implies, then perhaps, in the very act of listening, participating in the inquiry, there might come about a change that is without your volition. For me, a deliberate change, a change that is compulsory, disciplinary, conformative, is no change at all. Force, influence, some new invention, propaganda, a fear, a motive compels you to change—that is no change at all. And though intellectually you may agree very easily with this, I assure you that to fathom the actual nature of change without a motive is quite extraordinary.

OCTOBER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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