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有几个拉萨来的朋友,在云南绕了个圈,辗转千里来到了瑞丽。
路上的人,多是风趣、健谈的,关键都是有故事的。聊着聊着,就不自觉的开心了。平时都基本不沾酒的我,昨天都忍不住陪着喝了几杯。很是开怀。傣族阿姐家拿紫糯米、山泉水自己酿的酒,入口甜,不烧口、不上头,再配上阿姐的祝酒歌,配上席间的欢谈,酒精过敏的杨先生都在回家后忍不住对我说,连他都馋了。
昨天晚上睡觉时已经接近两点,晕晕乎乎间,耳边竟是猎猎风声。酒助梦意,竟恍惚间就回到了古格一样。
见识了扎达土林的壮观,高海拔有点慵懒的我,跟杨先生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拌起了嘴。后来,当我们站在古格遗址的脚下,听极善讲故事的女导游给我们讲解那些过往,看着那几百年前的仿若能带人穿越、神游历史的壁画,触摸着古老的砂石墙壁上黑黝黝的烟熏痕迹的时候,才又重新牵起了对方的手。
就像在时光的印记面前,我们才明白生命的短暂,在那些朴实的烟火气里才能体会牵手的温暖。
我们穿梭在古老的巷道里,两个人,手拉手,一起爬上爬下。我还记得被撞出包的头,记得突然的撒娇,也记得他给我揉包时的宠溺。
我们站在曾经的古格王与王妃的房间里,感慨。我们凝望干枯了的河床,感慨。我们的手指划过残垣断壁,感慨。我们守在最高处,听风吹过耳边,猎猎有声,感慨。
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会有那么多的感慨,却又不知感慨些什么。可能是因为那天,站在那个位置,能看到的只有彼此,再无他人,就像处在了一个被遗忘的世界一样吧。入眼只有一片一片的黄沙,还有一条一条的经幡。
那时,他站在悬崖边上,费力的挂起属于我们的那条经幡,那条哈达。风吹起他手里的经幡,吹乱他的头发,我耳边总有声音在回荡,带着第四维度特有的苍凉气息。我听到了,却没有听懂。昨天夜半,却隐约明白,原来,那亘古的风在我耳边留下的那两个字,叫珍惜。
之前,我们去塔尔钦,去看冈仁波齐。在离开的那天早上,日出时,突然蓝天白云、晴空万里。从副驾窗口望出去,一夜间白了头的众山峰蜂拥在神山四周。空气静谧到极致,天空蓝到极致,神山白到极致,我的心砰砰跳动到极致,转头,看向他的眼睛,把手放在他暖暖的掌心,相视一笑,灵魂便舒展到极致。
突然,就触摸到了灵魂。
那种感觉,至今难忘。在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甚至还清楚的记得,之后记录这份感觉的原话:那一刻,灵魂在云端张开翅膀,静谧而安详。
是的,来自灵魂的温暖。人生走了那么长的路,唯一一次,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温暖。心身都舒服到想要呻吟出声,美妙到难以言喻。
今早醒来,忍不住的就想蠢蠢欲动了。虽然新藏线一直在计划里,却一直被我搁浅,一直都是口头上说,想要,想去,却从来没有真正的提上日程。下午送走杨先生后,小眯了一会,闭上眼,耳边依然是猎猎风声。再醒来,我就再也不能淡定了。
是时候,把新藏线提上日程了。
有时候,计划着计划着,因着种种原因,就计划不下去了。而今,跟在路上的人聊起曾经路上的故事,说着说着,就又向往着诗与远方了。不如,就此决定吧。管他计划与否,不确定的每一天才是最值得期待的,不是吗?
心忍不住就向着那高远之处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