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天还真热!
谁说不是呢老兄;嘿!好多年没这么热了。汗的酸味和不时飘来的脚臭味交合在了一起,在这个那些小姐和少爷死都不会来的地方。豆粒大的汗珠从老四的脸上不断滴落,他的头好像一个沸腾水炉一样。老四喝了一大口青麦脾,这是当地人的叫法;在麦子成形但还没成熟的时候带着麦穗一起拔下,加上一种药草进行发酵而成。这种酒并不好喝,老四眉头皱在了一起,喉咙里的辛苦刺激着老四的神经。老四是一个拉黄包车的,他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同行的见了老四没一个不这么说的;或许是因为这个老四每个月挣的钱总比他们多出不少。这个小酒馆被老四他们戏称为“马休酒馆”;几张板凳和一个买酒的柜台这就是马休酒馆的全部。
最近还行吗?老四吃着花生含糊的向后说着。
嗨!还呢怎么样,多亏赵老爷赏口饭吃才在这乱世中活了下来;这句话在他口中语调提高了八个度“他”那树皮般的脸上露出的意的神彩。说话的名叫赵家保,不高的个子,一双小眼点缀在脸上。本也是苦命的人,在乡下靠种地为生一场大旱下来颗粒无收,眼看就要饿死街头。可那知赵姥爷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个外枝,便将其招到家中做了黄包车夫,
日子竞也过的滋润了起来。
赵家保:老马!在来一碗青麦脾!
唉,好的。
老马应道,老马是这家酒馆的老板。脸上常带着微笑,头上永远带着一个毡帽;许多来喝酒的都爱取笑老马一句“老马!这么热的天还带毡帽不怕头顶长痱子啊”说完便是一阵笑声,老马也跟着笑,日子长了便也无人在提了。但只有老四知道这顶毡帽对老马的意义,毡帽是老马的“老婆”亲手打给他的,这是老马喝醉酒后亲口对老四说的,老马的老婆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如果不是那一次老马喝醉的话老四甚至都不知道老马之前还有一个老婆。
老四喝完了最后一口,用手抹了一下胡渣道老马!在给我也来一碗。
好的!稍等四哥。
来,慢用您!
四哥,你的!
唉好的。
老四:老马你这酒可越来越有味道了啊!
是啊,就青麦酒来说,老马你说第二在这个县城没没人敢称第一的!有人附和着说道。
老马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按老祖宗的老方法来做的,只要老哥们喝的开心那这“马休酒馆”就他妈的不比那些大酒馆差!
哈哈!那是当然!有人喊道。
到点咯!赵家保吆喝了一声。
老四看了看外边已是漆黑一片,老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袁大头,老马,钱放桌子上了走了!明天在来。
好的四哥,慢走!
老四走出了酒馆,一阵阵风打在老四脸上,老四扶了扶帽子,看着漆黑的夜空。吐了一口吐沫,走了!老弟兄!
吱!吱!破旧的黄包车发出了两声呻吟,像是在回应老四。
老四融入了黑夜中,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