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往回开了十几分钟,沿着冲锋路和石油路绕了一圈。因为绕道,我路过了曾经呆过的读过的石油路小学,它被上下几层脚手架一圈圈包围了起来,在外围罩着绿纱,架子上斑驳着白色的漆色,使教学楼形成半个球体的形状。正面能依稀地看见不少电线杆或是无线电塔错落地从它后面探出来。在阴沉的天气里看上去有些阴森,配合路沿那一排早就拆除掉的门面房的残垣断瓦,使得整个建筑看起来就像一座《地道战》里的鬼子炮楼。
经过炮楼还有它门前马路上那座我小学那会儿还未建设,现在却又即将拆毁的过街天桥,终于来到了七中所在的位置,因为依旧没有划出停车区域的原因,我最后我把车子停到了十字路口南面那家精粹网吧的楼下。
现在还不是网吧上机的高峰时段,外面的人行道上,间或会有几个高中生或是社会青年病人经过,当你站在路边猜着下一个年轻的灵魂将要去向何方,就会发现最后他们无一例外地进了网吧。网吧对面的一个小区是我高二时和一个哥们合住的地方,他以为我不知道他有时趁我不在会带妞儿到那过夜。我不曾介意他们用的是哪张床,因为当时的我们情同手足亲密无间。
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身边的朋友会纷纷离去。当一个个熟悉和离去的越来越快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以前朝夕相伴的人了。这个人后来自然是消失在朋友圈,不知生死。
但是当我带着孩子们步行回到七中门口的时候,当年那些朝夕相伴和狐朋狗友们一下子又涌上心头,尽管此时大家已经天各一方后会无期。中午放学的高中生们鱼贯出入,像是当年的送姑娘回家或者拿“查寝”当回事,替哥们寝室打卡的我们。
我带着孩子们进了七中的大门。门卫当然不会像拦截社会闲杂人员那样拦一位带着孩子的父亲,毕竟校内同时还是几栋教师家属楼的所在,必然会有来客。
绕过办公楼就马上看到了当年上课的那座天井式的新教学楼,放学缘故,学生正由多至少、断断续续地从楼里出来。站在一楼天井底端向上看,根本分辨不出当年上课的那间教室的位置所在了。
我根据记忆来到七楼西北角的一间教室。这时的教室已经锁上,走上边上的那扇窗户被窗帘严严地盖着。从外面往里什么也看不见。我再也不能像当年每次上课或下课时上厕所回来那样,随意往里一瞟,准确无误地一眼看见自己关注的人。那个嵌在后门上、圆形,经常出现班主任那张丑脸的玻璃窗曾一度是自习课聊天睡觉玩手机看小说的同学的噩梦。但即使这个窗户,也被机智的高中生们在外面糊上了难以清除的颜料——或是油漆。这就根本没法看到教室里面的情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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