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人独闯佛山(2)

吾自明开始了打工,也是他迈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现在他没钱了,他从家里只带了一千元来,路费要几百,还住了几天,一千块几乎快花光了,所以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打工赚钱是他唯一的出路。对于这里的其他东西他都不感兴趣,虽然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他都无心观赏。

吾自明上班的第一天,初来乍到的他,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内心充满了胆怯与不安。他不敢与别人搭话,只顾埋头干活,看起来像个女孩子一样,很腼腆。虽说他有一米七五的个子,没点像男人的样子。他从小在外公外婆家长大,成长时期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亲情也很淡泊。因为父母长期不在身边,他和外公外婆的关系还算可以,就是他和两个小姨一个舅舅的关系很不如人意。所以,他的性格很内向,很少和人说话。但在工作中,总有些工友故意找他说话,问他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为什么要出来打工,有老乡一起来吗?更有些胆大的女孩子,也靠过来套近乎,瞄上他几眼,咯咯地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在她们的车间里,也许她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英俊的男孩子,身高一米七五的个子,浓眉大眼,面目清秀,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少年。

吾自明上了一天班,下班后的时光,却显得格外漫长而孤独。一下班吃了饭,他就回宿舍,倒躺在床上发呆。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吃了饭,就回他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人,就是在读大学时,他也这样,只过是读大学时是十几个人的宿舍,多多少少还是要和同宿舍的人说话,但他从不主动给人说话,都是别人找他说话的更多。这里,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一个老乡。他来这里,还没进公司里时,就换了一张电话卡,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电话,似乎他与家里切断了所有的联系。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他就像一颗孤独的星辰,在黑暗中独自闪烁。于是,他开始胡思乱想,在他心里,就只有一个人可思念,那就他的母亲,他永远都记得是他父亲骂他无能,扇了他二巴撑,叫他“滚”,他今天才落到在光大家具集团打工。父亲的形象,只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为了挣钱,为了生存,为了母亲不再为自已操心,这种枯燥的打工生活,他必须撑下去。生活就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他只过还刚刚迈出第一步。吾自明明白,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有更好的人生。他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宅在家里,无所事事,靠母亲一日三歺的服侍自已,就像一个巨婴一样活着,他不甘心。然而,父亲的咒骂声又出现在他的耳朵里。他不敢多想,他要出来,要创造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第二天,吾自明照常去上班,今天在车间里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董事长女儿林小燕。

吾自明看见她就说:“林小燕,谢谢你!”他说谢谢是指应聘的时候。

林小燕心里知道,如果没有我,他是进不来这里上班。

“不用谢!上班吧!我也在这里上班啦!”林小燕回答。

原来这个小燕见到吾自明之后,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她总觉得呆在办公室实习,一点都不好,也不对劲。于是,她就对肖主管说,她想去车间实习体验车间生活。肖主管拗不过小燕这个姑娘,就答应了她,她还要求要肖主管安排她到三车间和前天来的吾自明那里实习。

林小燕故意找了一个靠近吾自明的位置。他们打完招呼后,林小燕就装模装样地做调试工作,偶尔也会偷偷喵一眼吾自明这个帅气且充满阳光的男孩子。她的眼神中,既有好奇,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林小燕来到这个车间,吾自明就更好了,一些工友们也老实了很多,也不敢靠近吾自明问这问那了。他们都知道林小燕是老板的女儿,谁也得罪不起。在这喧嚣的车间里,小燕心旌荡漾,泛起层层涟漪,仿佛一朵情窦初开含苞待放的荷花。

吾自明上了二天班,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打工环境。公司的福利虽不算丰厚,但也足以让他在这陌生的龙威小镇感受一丝温暖。在食堂吃饭,吃一歺公司补贴五块钱,一荤一素的饭菜,只需七块钱。吾自明总是只吃七块钱的,七块钱的是最少的了,他心里很清楚,扣除公司里的补贴,自己实际只需掏二块钱。尽管这里的饭菜味道一般,但也不能和在家比。人应该懂得知足,吾自明是这样的人,他懂知足。在这个世界上,现在他终于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不再像孩子一样,整是吃着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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