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我第一次去北京(二)
红卫兵一词究竟出现在何时何地?
只是一问。问题简单:就答一问。
说来相关红卫兵一词,即使我们这些同龄同代的一发过来人,也往往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1966年5月29日,清华附中的几个学生写了一张大字报,经他们反复讨论斟酌最后一致达成的意见:这张大字报的署名定为三个字——红卫兵!
红卫兵这一名词,就这样在中国现代历史的舞台上响亮地出现了!且随着时间紧凑地开拓与演绎于是有了之后大家都知道的复信和818。
如此而已;史无前例。红卫兵运动组织至此开始迅速地蔓延到全国各地的城市乡村,在如火如荼破四旧的同时红卫兵大串联运动开始蓬勃兴起……
瞧!我就是一路佩戴着红卫兵袖章来北京串联的。然我自己内在的无知、冲动与激情却是莫以言表。
历史开了个玩笑——我那样一段懵懵懂懂的浑浑噩噩的人生轨迹如此这般地彰显于市井坊间。
千里迢迢;长路漫漫。
夜色催更;北风劲吹。
想不到:我们这些来自南方的孩子初来乍到北京,感觉北京的天气好冷好冷哦。而我们家乡的十月下旬天气,恰恰是一派暖阳清风的金秋。嗯,甭提多舒坦了!
北京市永定门车站附近有一个公园。北京市有关方面在此设有一处学生串联接待站。
站内,有多个高音喇叭一首接一首、一遍又一遍地反复播放着语录歌曲。站内,密密麻麻的带着红卫兵袖章的来自全国各地大学中学的青少年学生,在此集中等候工作人员的接站安排。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本应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可是,这里却是一派人声鼎沸激情高涨的场景。
公园草坪一隅,我和孙同学自出了永定门火车站,就这样一路紧紧跟随着串联学生人流来到了这里。可是,我们在此安心等候的时间已经两三个小时了哇。时下无可奈何的我和孙同学只能饥寒交至地坐在一起,期间也难免些许烦躁不安。就在我混混沌沌的状态间,平日里那样心高气傲的孙同学说他挨不住了要去上厕所。我淡淡的口吻回道:记清路快去快回哈。
时间仿佛静止了。处于这样的环境状态对我来说,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孙同学尿个尿尿去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回转,简直急死个人呐。突然间公园里四面八方的人群出现慌乱骚动。怎么回事儿?我赶忙站起身来,旦见四周百米开外分别站着好些个接待站的工作人员,他们一边抬手一边喊话:起来,大家都起来!快!快!快!跟着排队统一安排你们的食宿……
顿时间,现场一片人声嘈杂,秩序显得拥挤混乱。所有在此等候官方接待安排的串联学生们,就这样一大批一大批的队伍被领队紧紧张张、迅迅速速、利利落落地带领分流至各个既定安置点了。
终于沉寂了!公园里临时设置的串联学生接待站。
终于沉寂了!唯有公园花草林木四周地上那些遗落下来的不计其数的杂物连同废纸,它们还静静地躺在那里……
举目四望,眼下的我也同那个可怜兮兮的贵阳某中学女孩子一样:同学落单一人了。我和我唯一的出门这些天都一起的孙同学,就这样在被安排串联学生人群分流疏散的过程中给冲散分离了!
无妨说说这件事情的原来情态吧:大约两个月后,我和孙同学都回来学校了。当说起此事,孙同学竟然诡异的笑着说:找不着厕所在哪里?人群堆里就这样转来转去的给迷路了。他还几分得意地显示说他去了广州(我除了在北京没去外地直接经武汉返回恩施)串联了喔……
北京天坛公园,为明清两代皇帝祭天和祈谷的场所。坛内由两重坛墙环护,分为内、外两坛。内坛集中主要古建筑物。而外坛为林区古树群落。比如其中的古松柏和古槐树分布于圜丘和祈年殿等祭祀建筑周围,从而达成古树与古建筑共同构造天坛庄重肃穆的静谧深远的环境氛围。
天坛公园的外坛,这个特别时期也被纳入北京市有关方面作为接待全国各地来京串联学生的安置点之一。
天坛公园安置点,搭建了数座军用帐篷。由解放军某部派遣的若干军代表,负责管理和照料我们这些来京串联学生的日常生活。
北京天坛公园安置点,自此开启了我第一次来到北京没齿不忘的一段生活历程!
——果然
2024年12月3日下午 宜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