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孩童,怎地满嘴脏话?”漫天飞雪之中,突然一个极具威严的声音说道。
白青崖闻言被吓了一跳,心道:“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这么多怪人。”白青崖一抬头便看见一位俊朗的中年男子,一身华贵的衣袍之上片雪未沾,立在白青崖面前,自有一股威严之气。
白青崖笑嘻嘻的问道:“大叔,你怎么称呼?”
那中年男子笑道:“你又是谁家的孩子?”那中年男子见如此冰天雪地之中,白青崖一人独行,不由地起了疑问。及见他衣衫单薄,却不惧严寒,更是疑惑满心。
白青崖心想:“好小气的家伙,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倒先盘问起小爷来了。”白青崖心里不快,但脸上依旧笑嘻嘻的答道:“我是明君的小弟子。”
那中年人闻言大惊,问道:“你是明君的小弟子?”
白青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显得理直气壮。那中年男子笑道:“小鬼头。”突然一伸手,将白青崖抓在手中厉声问道:“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青崖又一次被人抓在手中,怒火中烧,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就是明君的小弟子,你爱信不信。”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道:“明君已有二十年不收门生。我看你年不过十五,又怎么会是明君的小弟子?”
白青崖心思机灵,立刻答道:“明君今日收得弟子你也知道吗?”
那中年男子闻言一怔,心想也有些道理,遂态度和缓了一些。那只抓着白青崖的手也渐渐松开,白青崖拼命挣扎出他的手心,一脸怒气。
那中年男子又问道:“你当真是明君的小弟子?”
白青崖笑道:“十足真金,假一赔十。”
那中年男子瞪了一眼白青崖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白青崖怒气冲冲地道:“方才有个人将我带到了这里,一转眼就不见了。”
那中年男子问道:“是谁?”
白青崖道:“东海碧落岛的宁曲宁大岛主。”
那中年男子闻言惊讶地道:“宁曲也到了这里?”
白青崖点点头,笑问道:“你认识宁曲宁大岛主?”
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岂止认识,是故时相识。”言未罢,大雪之外,一道人影急冲而来,那中年男子笑问道:“是宁岛主到了吗?”
话音刚落,一身灰布衣服的宁曲已站到了眼前,宁曲神情倨傲,眼睛似闭似睁,嘴里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原来是寒山风梧兄到了。”
那中年男子笑着寒暄道:“宁岛主好快的脚程啊!”
宁曲冷哼一声,一把向白青崖抓去。苍风梧轻笑一声,伸手拦住宁曲。宁曲怒道:“苍风梧,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这孩子是明君的关门弟子,我要带走。”
苍风梧手一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长剑,幻出一道青光,卷向宁曲。宁曲怒吼一声,风雪更紧。两人在风雪之中立刻缠斗在了一起。寒山苍风梧以一柄剑名扬天下。一柄剑出手,若银龙在天,将宁曲困在中间。东海碧落岛宁曲也是天下有数高手,绝非泛泛之辈。危急之时,宁曲长袖一舞,带起两股冰雪,若两柄利剑,直刺苍风梧面门。苍风梧将剑一挥,在面前形成一道气墙,一一挡住宁曲带起的冰雪。
白青崖眼见宁曲和苍风梧斗在了一起,心道:“这两人多半都不是好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白青崖急忙偷偷溜到一棵古树之后,一路往下而去。也不辩方向,只顾着往山下而去。跑了一段距离,白青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自语道:“好险啊!”侧耳一听,早已听不到苍风梧和宁曲相斗的声音。白青崖摸了一把额头沁出的细汗,回头一看,深一脚,浅一脚,歪歪斜斜全是自己的脚印。白青崖自语道:“坏了,那两人沿着脚步追来怎么办?”
说话间白青崖立刻又往山下而去,心道:“时间一长,大雪淹没脚印,他们就找不到我了。”白青崖脚步极快,不顾一切,拼命往山下而去。
跑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白青崖停下来四处张望,茫茫大雪之中,白青崖早已不知身在何处。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胡乱抓起几把雪来塞在口里。冰雪融化,一股清凉随即流入腹中。白青崖伏在地上吃了几口雪之后,不顾疲倦,又往山下而去。走了几步,突然听见前面有人说话。这次白青崖学得乖巧起来,立刻藏在一棵大树之后。探出头来,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
白青崖正在疑惑间,又传来几句声音。白青崖大气也不敢出,立刻伏在冰雪之中,严严实实的藏在大树后面。
“明君和黑水潭主的寒山之约已到,也不知谁胜谁负?如此高手对决,当真令人神往啊!”
白青崖闻言心道:“等你们到了山顶,就知道结局了。”
又听另一人道:“我们快些走吧!免得错过这场盛事。”
白青崖低声笑道:“去了你们也错过。”
“那位朋友在此?”
白青崖心中叫苦不迭,心道:“悔不当初啊!”就在他伏在冰雪之中,准备假装死去之时,两个人已经出现在了白青崖面前。白青崖站起来笑道:“两位到了?”
那两人先是一愣,相视一眼,又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白青崖,白青崖笑道:“家师在那边会见来客,两位请吧!”
那两人面露喜色,异口同声的问道:“是黑水潭主吗?”
白青崖点点头道:“是羽承。”
那两人闻言追问道:“那边?”
白青崖指了一下东海碧落岛宁曲和寒山苍风梧相斗的地方,心道:“明君和黑水潭……什么的你们两个笨蛋是看不到了,不过还是有的看,哈哈……”
那两人不假思索,生恐错过,一溜烟便消失了踪影。白青崖吓了一跳,心道:“跑得倒是够快,可惜脑子不大灵光。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