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没有何仲伍老师,就没有"蒋孝子″,你一定会说我胡说八道:现代人是不可能决定古人的存亡的。对!但,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何老师的发掘、整理和奔跑、呼吁,"蒋孝子″这段历史将会永远泯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何老师曾是我的邻居,上世纪八十年代时,我父母亲和何老师都是东坡小学的老师,我们一起住在现东坡书院后院的望湖楼上(原东坡小学使用东坡书院的院址办学)。
何老师留给我的印象是超级认真,永远在"痛心疾首″,我每次经过他家的窗口时,每每都会见着何老师在苦口婆心地教他六岁的女儿画画,那幅画面我一直没忘。
何老师是蜀山当地人,听他说,儿时在乘凉时,会听长辈们讲蒋孝子的故事:
清末民初,宜兴蜀山有一蒋姓人家,主人叫蒋念劬,他二十岁时中了秀才,生有三儿一女,"蒋孝子″蒋启照是他的次子。孩子们的爷爷也是秀才,在乡间极有名望,文才出众,平素间,由爷爷给孙辈们讲课授业,传授中华孝道经典,孙辈中尤以次子蒋启照最好学,对父母长辈也尤为孝顺。
春去秋来,兄妹四人逐渐长大,父母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寒冬时节,冰冷彻骨,在入夜时,病弱的父亲要解手,"蒋孝子″会把"冰冷如铁″的陶瓷尿壶贴在自己肚皮上,捂暖后才交给父亲使用。
父亲患病在床,"蒋孝子″侍奉在侧,悉心照护,眼见着父亲受病痛折磨,"蒋孝子″心如刀绞,时刻想为父亲去除病痛。毅然按照孝道经典中的记述,割下自己大腿上的一块肉做药引,煮了奉父亲喝下。
但其父病情仍十分沉重,郎中诊冶也全然无效,"蒋孝子″只得去城隍庙祷告,祈求菩萨,愿意以身代父,奉献出自身性命来为父亲增寿。最后,用丝带悬于庙内,为父亲`尽孝′而去……。
"蒋孝子″为父增寿尽孝的事迹在乡间广为传颂,也让儿时的何老师深深地为之震撼。
何老师在上中学时,会天天从蜀山南麓的"蒋孝子墓″前经过,也见证了当年在"破四旧″时牌坊和墓地被破坏的过程。
何老师在1965年高中毕业后,即走上了教育工作岗位,后来一直在东坡小学任教,是学校的美术老师,在任教四十余年期间硕果累累,其辅导的学生,先后有千余幅少儿书画作品在全国省市报刊上发表,并在竞赛中获奖。其本人的书画作品也取得了许多崇高的荣誉。并历任宜兴市第八、第九届政协委员,还是多家书画协会的会员。
在何老师退休后,便开始对儿时见闻的"蒋孝子″传说故事进行发掘和抢救,,对"蒋孝子墓″牌坊去向展开了搜寻。他希望让宜兴的孝道文化发扬光大。
从他退休后到2019年之间,经过何老师不懈的奔走和寻访,不仅在农户的菜园里找到了散落的牌坊构件。也几经周折通过出版《徐世昌全传》的出版机构,在国学大师、上海交通大学创始人唐元治所著的《茹经堂文集》中找到了"蒋孝子″碑文,让"蒋孝子墓″碑文重又浮现出水面。何老师还走访了蒋氏家族的后代,整理发掘"蒋孝子″的生平和有关事迹。
在何老师锲而不舍的努力下,"蒋孝子″牌坊才得以在蜀山恢复和重建。
现在何老师最迫切的愿望是把他整理的材料、图片在"蒋孝子故居″中展出,作为蜀山风景区的历史遗存,为景区增添一处人文景点。
在何老师处,我了解到了许多"蒋孝子″鲜为人知的史实。有许多地方印证了我前文的论证,也有许多让我更加疑惑或不解的地方。
告别了何老师,怎样才是孝?和怎样理解"蒋孝子″的行为?以及"蒋孝子″的行为值不值得宣传及崇扬?这许多问题萦绕着我,我在反思,我在前篇孝之《吃人》中的判断是否流于表面,有可能显得武断,我必须更加深刻地思考。
东氿听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