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已经算是自己的第二故乡了,从陌生到熟悉,其实也没有多熟悉它,只是觉得经历的人和事格外的难忘,一直以来,都想用笔记录下来,生活的点点滴滴。远离故土,亲人,朋友在某种程度上亦是亲人。
Summer应该是自己到澳洲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澳洲的第一个房子是一个相对古老的木结构的那种上面住人,下面放车和杂物。不过那个精明的房东,把下面也哐哐的隔成了一个个的房间出租给新来乍到的留学生,一个正常的三室两厅愣是让他折腾出十多间的大宿舍。
我搬进去的时候,那里俨然就是一国际青年基地,日本人,韩国人,印度人,加拿大人,还有尼泊尔人。大概为了让我这个第一天踏上这个陌生的地方宽慰一些,房东一直说过几天有个中国人要搬进来,他的名字叫summer.
记不太清summer是具体什么时候搬进来了,见到的他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清清秀秀,有点害羞的大男孩。刚到一个陌生地方的自己,对于当地人说的英文半懂不懂的,遇到了说乡音的,也就格外的亲切。
不太记得我们是怎么亲近起来的了,大概是从自己包饺子给他吃吧,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吃的缘故,那次的饺子特别的鲜美。
后来慢慢地熟悉起来,没事的时候就会坐下来聊天,记得有次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自以为过来人的身份和他海阔天空的侃。那时还在读书的我们不知道将来会怎样,那时对他说如果有一天可以,一定要走的更远,去多看看这个世界。
很多年不读书的自己,再次做到教室里读书,写论文的时候真真愁煞人,那个时候他救了自己,我写他改。做marketing plan的时候,一个小店自己竟然要做到7/24得售后服务。他开玩笑说:“jane,你有这个精力去做吗?”。自己也被自己的英雄壮志搞笑的不行,经他修改过的第一个论文顺利的通过。
有天放学回家,他说:“Jane, 告诉你一件搞笑的事。”
“怎么啦?”
“昨天夜里有人摸到我房间。”
“啊!是小偷吗?”我问。
“不是,是加拿大的那个男孩子,他要去日本女生的房间,竟然进错,跑到我房间了。”
“哈哈哈哈”。我们笑的快晕过去了。突然想起那天早上自己起来的时候,看到楼上的每个房间门都开着,大概那个男生黑暗中,轻轻推开的吧!
各自上学打工的我们并没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谈天说地。可是也是时间让在一起的时光越来越开心。
澳洲给一些国家的年轻人发放working and holiday visa。记得那个国际宿舍住的日本女生全部都是这样的。她们是不太挑剔居住环境的,对他来说,人多开心最重要。
天和我决定搬走大概圣诞节前后,和我们同一天搬离的还有两个日本孩子。那天房东看起来很沮丧,以至于当他得知天和我一起搬走的时候,说话的时候思维都是乱的。
玫瑰街的房子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单元房。没有了那么多的人 ,那么多的空间,我们见面聊天的机会多起来,也变得越来越亲密。
天是一个特细心的人。晚上一起上课,放学后走路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陵园,其实能感觉他还是有些紧张的,可还是选择走在靠近的那边。
那个时候会跟天开完笑,如果自己没有结婚生子,自己说不定要追求他,他就乐的不行。“Jane,我们就做个灵魂伴侣吧。”其实当时无心的一句话 真真的就成就了自己这一生最好的一个伴,一个灵魂的伴。
转专业的缘故,天要搬离了,他走的那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从此,像这样一起哭,一起笑,想见就见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泪,不知道什么流了出来。
很多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曾经那么要好的朋友,就那么断掉了联系。明明记得和天虽然分开,可还是打电话的,明明记得,从阿德再回到这个城市他来见我的,可是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过感谢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找到一个人还是可以的,不像古人的离别,一别就是一世,我们这个时代的离别很大程度上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像古代一封家书走半年,互联网时代的我们几分中就可以收到一封邮件,不像古代只有“君自故乡来 ,应知故乡事”,这个时代的我们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想知道故乡的事,都可以随时找到。
天,是我在邮箱中找回了他。试着用以前的邮箱写信给他,意料之外的惊喜,竟然看到他的回复。
约好见面的那天,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以前那个清清秀秀,害羞的男孩。当再次见到有点变化的天时,才记得从我们第一次遇到,一晃而过七年了,我们都在成长,我们都在变的不是长大,是变老。那个清秀的男生已经在岁月的流逝里慢慢的消失了,被一个成熟的男人而替代。只有言谈话语中还存留着当初那一份纯真。
我们一直的聊着,似乎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我们虽然还是住在两个城市,可是这一次我们再也没有丢失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