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注意到了我,为首的那个人手里握的刀正在滴血,人应该就是他杀的了。还没等我多看一眼,这个人就冲了过来,举刀便砍。
我吃了没实战经验的亏,虽然一个侧身闪到了柜台前,但是正好给他们围堵我创造了条件。在他们向我紧逼的时候,我数了一下,一共五个人,苗刀,苗人的装扮。
看我被困在死角,五人一起出手,我不敢犹豫,抄起柜台上的酒提子,挡开攻下盘的一刀,紧接着前滚翻闪出了包围,回身一记横扫,又退了一次进攻。五个人配合很默契,两次进攻未果,却不慌不乱,两人夹击,两人突刺,一人绕后,企图再次包围我。
我虽然没有真正交过手,但是功夫底子还在,一个侧顶撞到了左边的苗人身前,死死夹住了他出刀的手,其他几人自然是落了空,刀锋一转又向我挥了过了。
我把那苗人的手臂往膝盖上狠狠砸下去,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的刀也掉了下去,我左手顺势一抓,也没管是否抓稳,接着右手抡了个大圈,把手边这个苗人甩向了其他同伙。
这一击给我争取了时间,我迅速拉开距离,调整了握刀姿势,一手举着苗刀,一手反握着酒提子,这是师父教我的双刀用法。那四个苗人接住了被甩出去的同伙,扶他坐到一边,也不敢再贸然进攻。
我大喊了一声赵弘清,希望叫醒他,这样可以多几成胜算,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功夫到底有多好,但多个帮手总是叫人心安一些,蜷缩在角落发抖的跑堂伙计应该是指望不上了。
楼上没有动静,我又喊了一声,回应我的反倒是第一个冲向我的苗人,他说:“不要叫喊,我们不想闹大事情。”
“人都杀了,还不够大?”
“他有必须死的理由,与你无关。”
“那为何对我出手?”
“你看到了,这是你必须死的理由。”
这句话激怒了我,经营门面多年,打交道的都是以和为贵的客人,再不济也是酒喝多了撒疯的二流莽夫,哪里受过这种气。
我不想跟这个人多废话,主动冲了上去。刀法讲究“势”,双刀的“势”更多的是靠身法腾挪,近身之后用凌厉的招式一气呵成,如破竹般破敌。我练刀之初学的便是双刀,虽然被师父下了禁令,多年不练,但此刻怒气上头,不自觉就使了出来。
转身,正手挥砍,反手蓄力,屈身,一套动作打完我已经到了敌人身前,紧接着一个斜劈,意在攻下盘。为首那个苗人来不及格挡,一个后跳躲开。其余三人反应也快,趁我没有起身,举刀合到一处便往下压。我正手迎头一档,身体一斜侧倒在地,跟着一招旋腿扫开人群,尔后起身,追着跳开的那个苗人准备施展下一招。
刚刚被我废了右臂的家伙并没有退出战斗,左手撑着凳子飞身就是一脚,这一脚劲头很足,破空而来直取面门。他没想到的是,我这第二招不是为了别人,卖这个破绽就是为了他,看他中计,我主动迎上去,跃起用胸口接下了他这一脚,接着双手一上一下,成剪刀状用力一合,酒提子砍不动人,但苗刀锋利,一把就够了。只听那家伙嚎啕一声,摔倒在地,极力用手去捂自己的伤口,只剩一手一脚,废了。
不过硬接一招我也不好过,落地后踉跄了几步。剩下四个人看我下了狠手,杀意更盛,叫喊着冲了过来,他们喊的苗语我没听懂,多半是咒骂我的意思,但是刀法我看得透彻,犀利有余,功力不足。我想再夺一把刀,这样就可以稳操胜券,于是勾起一个板凳踢了过去,先退一个再说。
余下三人转眼间已到身前,我反手接住左边一刀,正手弹开正中一刀,刚刚收回的那一脚再次踢出,踹到右边一人膝盖上,他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不等他膝盖落地,我原地转了一圈,扔掉酒提子,飞起一脚扫在他的脸上。左边这人趁机一招劈砍,砍中我的后背,我和被我踢中的人一同飞了出去,只不过我抓住了他脱手的刀。
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刚才砍中我的苗人已经攻来了下一招,我背对着他,也顾不上躲,反手握着刚才夺来的刀向后一刺,逼得他收了手,退开一步。
后背火辣辣的疼,这种程度的伤在和师父过招的时候也受过,我没有很在意,现在我有两把刀,心里反而多了几分信心,下一招,定要废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