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咒曲

                            夏日将至,阳光悄然走 进屋里,所有随它飘动的影子都似陷入了回忆。那是在远处,在东方的天边,远的,近的,抽象的地方,总有一些细微的骚动正仿佛站在一排,拉开一线,嗡嗡嘤嘤,那是最初的秋风,是秋风正在起程,也是夏日的落幕......

三年前,我搬到了路羽,隔窗相望的是一所幼儿园,常在清晨的懒睡中就早早的听见孩子进园前的嘶吼,之前特意去那园门看过,抗拒进园的孩子其壮烈像革命先烈或无产阶级革命战士一般视死如归且宁死不屈。但,一入园,墙便立刻吞下哭声恐惧变成冤屈,泪眼望天,眼巴巴地看着大门关闭,然后抱紧着对晚霞的期待......曾经在日记上这样写到:不见得有谁比我更能理解他们,但早早的对墙有一点感受,不见得这是好事,可,也不见得这是坏事。

和往常一样,向锐天还没亮就起了床,一直履行着班主任教导的那句话: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白色的体恤衫穿在上身却有点小,不得不把最上面的的两粒扣子解开,露出小麦色结实的胸膛。“天冷了,穿这么少这么得了咯,虽然好看,但是身体要紧勒。”“晓得了,妈。”拿了几片面包冲忙地出了门。转身就看到了我正在锁门。“夏寒,你昨天没事吧?那么晚回去你爸妈没说你什么吧?”“还不和往常一样。”我淡淡的说道。他轻轻地吐了一口长气。“饿了一天吧。”顺便把面包递给我“还不错。”“那是。”向锐微微一笑,耀眼的让人望尘莫及......

在喧嚣的校园里,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两类“宗旨”。第一种,高三党,忙着高考,整体埋在无数张试卷,例题和咖啡里。简洁的来说,等于足不出户。第二种,手机党和游戏党。他们的“宗旨”是:“举头望明月,低头玩手机”一下课几乎所有同学都是低头看手机状。班主任曾在办公室里讥讽道:给他们一把椅子,一台手机,一个充电吧,然后他们早阳光下机械运动般地玩着手机。顺便进行光合作用,过不了多久变成木头人。

时间齿轮从来都是客观且理想而又无情地自若“咔嚓咔嚓”转动着。

它,不会变慢;

它,只会更快。

一个难得阳光明媚的早晨。“请问夏寒在家么?”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迷迷糊糊的我恍恍惚惚的开了门,惊讶的看着他。秀俊的男孩站在薄薄的阳光中,白色的衬衣加黑色的休闲服,一头清爽的直发,手里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康乃馨。“你来干什么?”“一起去走走吧。”他笑眯眯的看着我。“哦,你手里拿着什么话?”“康乃馨,送你的。”听到这,用跟棺材告别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准备继续睡,想着这么早喊我出去是脑子进水了吧,还拿着康乃馨,不知道康乃馨是送给母亲的么,当我是大婶啊。躺下时,向锐在门口说;“我跟你说,过几天要月考的。”当听到这句话,蒙蔽的我立刻让他等我。

“你见过那个少女喜欢康乃馨?”

“你直接拿根黄瓜来,我都觉得过得去,起码可以吃。”

向锐似乎觉得我说得越来越对,时不时还咯咯的笑,我想被洗脑差不多也是这样子吧。

“还笑,不知羞耻。”

“不笑,不笑,认真听。”

向锐的声音特别好听,南方人特有的发言字正腔圆,月考时老师让他帮忙录听力,我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念到正确答案的时候你就稍微慢一点行不?”

“不行。”

“没人会发现的,不用没题都暗示;就挑几个难的。”

“不行。”

“下回我一定认真复习,这次你就帮帮我嘛。”

“不行。”

“你真的忍心见死不救?”

“我是不会帮你作弊的。”

我很委屈:“我妈说了,这次考不好,她就把我关到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我和他约好去郊外烧烤。

他继续低头翻书,仿佛没听见。

考试那天,这人在广播里一本正经的朗读—

“C.Show—her—the—way—to—the—hcspttal—”

当时还没有专业打脸户......

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向锐,认识开始他就成为爸妈口中神话般“他家的孩子”逼着我像比登天还难的道路前进,可是终点似一个会移动的灯塔,和我正比例一般的移动着。最后气愤地在课桌上的座右铭改成了“父母说要赢在起跑线上,可是有人生下来就在终点,怎么跑得赢?”

还在我上幼儿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咋了对向锐有意思,希望他喜欢我,那天的我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好开心的整理桌椅。当时非常流行一种糖,带上它感觉被许定一生一样.....

就是那个给我留下甜蜜又痛苦的东西,值日中向锐扭扭捏捏地拿着这糖给我,我开心接过来在嘴里唆着,奶声奶气地问他在哪里买的呀。他腼腆地笑着说,在哪边的地上,捡的。捡的,捡的,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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