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对红尘男女关系悲观至极时,我总想到建议男女在相处的爱情里,时常这样设想对方(尤其是在与对方争吵到紧握拳头,面红耳赤时,不妨这样设想):眼前这个30岁的人的人生也许只有短短的50年。有这种念头,我们或许会变得更人道一些。念及这种念头,会瓦解我们在和对方争吵时拒不道歉的执拗,想到这个人接下来只有20年甚或更短的时间,或许我们就再也提不起和他(她)丁点争吵的欲望;念及这种念头,我们也会更快放弃那些争论对错的欲望;更快放弃那些战胜对方以使对方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的欲望;更快放弃那些改造对方以符合自己期望的欲望;以及更快放弃那些费劲心机(但往往事与愿违地)证明自己付出得多,而对方付出得少,不知体恤的失望和愤怒。
念及这种念头,我们或许会很可怜眼前的这个人,会原谅他的无能,同情她的自私,把他(她)当孩子看待,而不再把他(她)当做一个需要勇挑重担,责任在肩的理想男人或者最好是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的理想女性来看待。与此同时,我们或许还会反观自己内心无名的怒火、委屈与不公,我们会更容易感到自己的愚蠢和自私,或许在即将向对方发起新一轮道德制高点的攻击时,我们会突然心软下来,不战即宣告自己已经失败,而不觉得有什么屈辱。
我们会向对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后来的时间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