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男生,读书的松树下,或附近,就连我刻意的目光所至,也毫无他的印迹。
心心念那本做满笔记的历史书,也偶尔惦记那张陌生而俊俏的脸。
这两者的太久地没有出现,只让我感叹我的生活又凭空多了两件憾事。
但,所谓新增的“憾事”,又很快地被大条的我忘记了。
晚读晨读,照样紧张的交替。父亲说,考不上高中,就上不了大学,上不了大学就跟他一样种庄稼。我害怕,父亲的双手布满老茧,父亲的皮肤黑的跟焦油饼一样……我怕,所以我不敢不用功。
这天晨读,因为外面下着雨,所有人都在自己座位上读书。听见有人喊我,说是外面有人找我。我放下书,慢腾腾的走出去,心想,肯定是哪个同级不同班的熟人借书。唉,真啰嗦。经过教室前排时,几个调皮的男生坏坏的笑着,我不明所以故装镇定的大步走过去,其实我内心还是蛮慌,他们坏笑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吗?我后背被人贴小纸条了吗?
到了门外,我赶紧检查我后背有没有被“捉弄”,拧着脖子左看右看,喔,还好没有贴条,不然丢死人了。我松了口气。
“你,在找什么呢吗?”
我吓一跳,回过头来。不及细想,这个声音就唤醒我的记忆,让我清晰判断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没、没啥……呃,你……”假装没看见他手里拿的我的书。
“我来还书”他抢着说。“实在不好意思的很,这么久才还你……因为我前些日子请假了,所以才这么久。”
“没事,那本不,不怎么用” 。我居然有点结巴。“你怎么知道的,我在这个班的?”
“诺,你的书上不是写着呢!嘿嘿”他指着扉页我写的名字和年级班级。
他的声音也太听了吧,笑起来也好看。
“叮铃铃——叮铃铃”早自习下了,学生们乱七八糟跑出来,离上课有五分钟的上厕所的时间,大家都抓紧利用这五分钟,有的上厕所,有的去小卖部。
为避免大家说闲话,我一把夺过书就进了教室。
过了很久很久,我开始新一轮的复习后,才又重新翻开那本书,写着:九年级3班 张敏敏。那八个字,仿佛在告诉着我,你好,我叫张敏敏。
番外:
他非要争分夺秒的告诉我:“书里有纸条。”
不巧的是,刚好被跑出教室的同学听到,坏笑着打趣。我窘迫的头也没回跑进教室。
我后座的何亮不知从哪里听到的,一上课就捅我的背,嬉皮笑脸的问我纸条写的什么。日迷鬼脸的,搞的我前后桌全知道了。
一个个传着纸条八卦。平日里,我们前后桌六个关系就挺好。我同桌柳青青在我右边,我前面臧梦洁,梦洁旁边贾丽妮;我后面何亮,何亮旁边南新延。
何:听说有人给你(李雪琼)写情书?
李:屁!
何:还不承认!我都看见了,在她(李雪琼)书里,你(柳青青)搜搜
柳:真的哇同桌?真的有人写情书给你?
李:胡说!
柳:听说有人给我同桌写情书了,你们看见了没?
贾:真的吗?!
臧:下课搜!(画个坏笑的表情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