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就想着手写一篇关于“腊梅”的小说,起念是每每看到腊梅花,我的脑子里第一跳出来的是母亲的脸。
从母亲08年去世至今一眨眼就过去了十二年,时间飞快又漫长。可能因为母亲去世在08年的那场大雪,又因她的性格像极了腊梅。所以,让我对腊梅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总觉得腊梅花高贵于世间所有的花种。
所以,一个人的爱可以让人觉得它(她)总是与众不同,哪怕它(和)其他并无差甚至一样平淡无奇。但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有着别样的美。
母亲高挑的身材,白静的脸庞星星点点着雀斑,薄薄的嘴唇。据母亲说她年轻未嫁给我的父亲时,留着乌黑发亮的大长麻花辫,在众姐妹中也是最小的一个。
在她们那个年代,女子甚少读书,母亲只读了小学,但她生平却有着读书的喜好,平常农闲时,她不喜像村里别个妇女一样,扎堆闲聊张家长李家短,而是喜欢窝在家里看小说,听她经常念叨的就是《茶花女》、《五朵金花》什么的。虽不是什么经典著作,但爱读书的人身上总是多一些与众不同的气质。
记得小时候门后,总是母亲用粉笔写一些歪歪扭扭可爱的字迹,至于她从哪里弄来的粉笔头我也不晓得。
从我记忆起,母亲话少、内向,父亲常年出远门做工,家里只有母亲、我和哥哥,而哥哥长我6岁,基本我记事后,哥哥已经在学校寄宿了,所以家里和母亲相处最多的便是我。
母亲常年奔波在地里、田里、农活里、家务里。家里有鸡有鸭、有胖胖的猪崽和勤快的猫咪,还有一年四季应季的蔬菜和粮食,当然还有我的起居洗漱,而这些全都靠病着的母亲一个人打理。
母亲得的是风湿性心脏病,据说是生我哥哥小面死掉的那个弟弟是大出血留下的病根。母亲常年吃着中药西药各种药,我也因此小时候陪着母亲经常出入镇医院。
按照一般富裕的家庭,像母亲这个病本来应该好好养着,不易做繁重的农活。但母亲像极了腊梅,在寒风中依然美丽的绽放。要强的她扛下所有的担子,瘦弱的身体总是在每年收稻谷的时候,担挑着比自己身体重几倍的稻谷。
菜园子里的各种蔬菜也是养的都比别家的旺盛丰富,家里喂养的鸡鸭猪都比村里别户养的壮实。
当然,母亲带给我的不止是美好,因为她要强不服输的性格,加上因病痛穷苦带给她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从而也导致母亲性格越来越古怪,经常打骂我。小时候我很生气,觉得妈妈不爱我。
但慢慢随着自己长大,自己有了孩子,知道维持一个家庭的责任,照顾孩子的辛苦。我越来越能理解她,也越来越想念她,同情她。
可是也许人各有命,在我家条件慢慢变好,我和哥哥也长大成家后,母亲并没有享受一天的天伦之乐而离开了人世,头几年我伤心欲绝,但现在也许是因我倒觉得母亲得到了解脱,自此再也不用留在这凡间受七情六欲之苦。
(以上这篇依然不是腊梅小说版,最多只能算个前序,只是思念至极,写几个小字以表对母亲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