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温暖的,家是冰冷的。母亲的温暖蒙着一层纱。家的冰冷紧贴肌肤,冷彻心扉。
姐姐赵晓丹出生的时候并不受老女人待见。老女人觉得她是野种。随着赵晓丹长得越来越像怂男人。老女人对赵晓丹亲热了许多。毕竟是她家的血脉啊!
赵晓红也是她家的血脉啊!老女人却一直嫌弃她。因为赵晓红长得太像她的母亲了。她明眸皓齿,坚挺小巧的鼻头,白嫩的脸蛋,总让人忍不住想去轻轻搓揉几下。虽然营养不良,身上没有几两肉。衣服都是捡赵晓丹的破烂,布丁罗着布丁。但美人胚子就是美人胚子。她自然地散发着令人心动的气息,像剥开的荔枝,谁见了都想咬上一口。
赵晓红走在村里,大妈大婶们看到她,从不吝惜语言,不住地夸奖她。只是她们常常看着她的背影,叹着气说:“哎,要是她妈没走多好啊!”有时她们还会露出难过的表情,眼圈红上几秒钟。
如果把赵晓丹比作她们母亲的贞节牌坊,赵晓红就是她们家庭行走的耻辱柱。她如同卡在老女人的嗓子眼里的一根鱼刺,虽然要不了她的命,但让她感觉呼吸难受。怂男人再不敢动手打孩子了,民兵给他的教训已经深入骨髓。然而老女人如同《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不仅指使赵晓红干这干那,而且稍不顺心,扭得赵晓红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老女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就是被她的母亲扭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