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走向星的轨道上面,
星啊,黑暗跟你有什么相干?
快乐地穿过这个时代行驶!
愿它的悲惨跟你无关而远离!
你的光辉属于极远的世界,
对于你,同情也该算是犯罪!
你只遵守一诫:保持纯洁!
早課鈔了钱春綺先生翻譯的德國哲學家、詩人尼采的詩歌《星的道德》。我是在讀高三時知道尼采這個名字的,雖然學魯迅先生的《拿來主義》時,書下注釋裏有些許介紹,也許與那時的意識形態相關吧,總是不能很客觀地評介。茨威格在《與魔鬼作斗爭:荷尔德林、克莱斯特、尼采》中這樣寫道:“英雄的風景中没有天空,宏大的演出中没有觀众,沉默,越来越强大的沉默包围着精神孤獨的可怕!——这就是尼采的悲剧。”不知是因爲此時心情沉寂還是清晨的時光安静素朴,與這首詩邂逅,讀着讀着就喜歡上了,而且還是那種深深地喜歡。
今天是農曆戊戌年二月初二,我學識浅薄、孤陋寡聞,不知道這一天應該叫作什麽節,但從小到大,每年的這一天都过得非常有儀式感,特别三四十年前,這一天过得簡直就跟一個盛大的節日一樣熱閙隆重。“二月二,龍擡頭,大人小孩剃龍頭。”有很長一段時間,整個正月裏不剃頭,一定要等到二月二這天才去理髪店剃頭的。那時县城裏衹有两家國營理髪店,二月二這天剃頭的人多,總是要排好長時間的隊才能剃上。當然對我們這些小孩子來説,剃不剃頭的倒無關緊要,我们更喜歡的是在這一天可以喫到很多平時喫不到的好喫的。在我上小學和中學的時候,物質還不是十分豐富,有很多東西在平時是很難喫得到的,而在二月二這一天是可以喫到猪頭肉、猪肘子和猪蹄子的。這麽多年过去了,頭不一定非得在這一天剃了,但猪頭肉、猪肘子、猪蹄子在這一天還是要喫的,衹不过越來越喫不出小時候的味道了。
今天没有去剃龍頭,中午去父母家喫飯,满桌的猪肉牛肉,没有喝酒,前幾天頭暈目眩得厲害,這幾天稍稍好了一些,衹是不敢用力擡頭,所以有一個星期滴酒未沾了。也許真是年龄大了的缘故,應了那一句“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了。但在父母面前,總還是要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不能讓他們擔心惦念。
午後跟太座一起看了電影《水形物語》,當然是有選擇的了。我喜歡看電影,特别喜歡坐在電影院裏看電影的感覺。從我記事開始,就知道县城裏有一家電影院和一家剧院。電影院在現在實驗小學西煙草公司的位置,没上小學時,總是跟父母一起去看電影,能記得住的就是八個樣板戏和朝鲜、越南、阿尔巴尼来、罗马尼亚和前蘇聯的一些電影。後來上了小學了,學校組織集體看電影,低年级時,還是在這間老電影院看電影,除了八個樣板戏外,我能記得住的還有动画片《半夜鷄叫》《小号手》《偵察兵》《賣花姑娘》《第八個是銅像》《列寧在十月》《多瑙河之波》《阿山》……再後來,上小學高年級時,這個老電影院就停用了,看電影就衹能去剧院了。所以我一直有一種電影院情結,總是願意坐在電影院裏享受觀影的樂趣。
今天是3月18日,魯迅先生的《紀念劉和珍君》就是爲在1926年3月18日死於國難的劉和珍等愛國青年创作的。九十多年过去了,文章依然被選編在高中語文課本中,每次講起時,總會感覺到濃郁的當下性而不能自已。
中午在網上看到一則消息,李敖先生於今天上午病逝於臺北,享年八十三歲。“以玩世來醒世,以駡世來救世”,這或許是對李敖先生最好的評價。我想用李敖先生女兒的一句話來表達我對李敖先生深深的敬意和緬懷——“老戰士永不死,他們衹是慢慢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