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译
周日,赴朋友的约,前往火锅店大快朵颐。
朋友吃得差不多就急着赶回家了,留我在店里收尾。一个人正无聊着,隔壁桌突然传来餐具碰撞的响声。
我偏过头瞧了瞧,隔壁桌坐着一个四口之家,只见那位父亲正怒目圆睁地对着他的妻子,手中的长筷子“蓄势待发”。女人陪着笑,对这几乎快波及到我的怒火视而不见,又或者说,是习以为常了。
在我注意到他们的短短的三分钟内,男人又两次用筷子用力地击打了鸳鸯锅的金属边缘,似是忍无可忍一般,撑着桌子猛地站起,绕过桌子的一侧冲向女人,挥拳朝女人的面中打去。
也许是熟能生巧吧,女人避开了,他们的两个女孩在一旁玩着手机,和身边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男人环顾了一圈,气冲冲地走了,两个姑娘头也不抬地跟着,一同离开了。女人招呼来了服务员,开始忙活打包和付钱。
这样的一场闹剧也倒了我的胃口,付完钱后随手捡了两粒薄荷糖揣进口袋就离开了。
下着电梯时我总想,为什么女人不反抗,为什么身边“看戏”的人没有站出来帮助她的,为什么我也无动于衷。也许这个家庭的背后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也许大家没有站出来的原因和我一样,都只是顾虑,而不是冷漠。
饭后在商场随意逛了几家店,随意瞥见了一家新开的婴童服装店,本想着给小侄女挑挑看,却突然反应过来小侄女明年就要上初中了。
我开始懊悔自己的迟钝。
总是这样,日子越过越糊涂,身旁的一切都在我蹲下身系鞋带时悄悄地溜走,留我一人在末尾。
逛到底层,透过玻璃门能看到已经完全漆黑的天。从商场侧门离开,抬头便是一轮圆月。
我痴痴地向着月亮走,月亮领着我来到了河边。
河中,也有一轮月亮,只是那抹月色随着水波晃动着,颤颤巍巍的。
河边的晚风清清冷冷的,微微地钻进我的领口。
风柔柔的,水也是。荡漾的波纹牵引着我的思绪,吸引着我走进轻柔浮动下的澎湃。
可我终究没有勇气去捞河中明月。
也罢,我从口袋中摸出手机,想记录下今晚的月色。
“啪嗒。”
薄荷糖被手机一起带出了口袋,孤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蹲下身捡拾时注意到了糖果包装上印着的字:
“日子很长,充满希望。”
天色晚了,父亲打电话催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