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得要命的爱情

01


60毫升伏特加、30毫升金酒、30毫升龙舌兰、15毫升薄荷甜酒,勾兑成一杯苦涩而性烈的长岛冰茶。海歌独自坐在吧台前面,鬈发散至腰间,眼线细细长长,在末尾处轻佻地上扬。


半个酒吧的眼睛都被她抓牢,有个金色头发的男孩过来搭讪,折下桌上的红玫瑰,小心翼翼地别到她耳边。海歌和他对视了一眼,黑色的眸子里盛着说不清的情绪。她顺手捏过男孩的手腕,引导着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男孩不明就里:“什么?”


海歌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胎动。”她故意停顿了几秒,欣赏着男孩脸上的无措,“你愿意帮我养他吗?”


男孩落荒而逃。海歌在高脚凳上转了一圈,心里嗤笑道:胆小鬼,三个月而已,胚胎才刚刚成型,哪里来的胎动?


她摁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六分,季和祯差不多该找过来了。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海歌察觉出身后小小的骚动,熟悉的古龙香从背后压过来,季和祯攥着她的手腕,粗暴地拉她出了酒吧。果然,和她预计的时间相差无几。


季和祯脱下西服披在她身上,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地方对胎儿不好。海歌,你现在是个妈妈了,你得负起自己的责任。”


“我又不是自愿做妈妈的,你非要用这个来压我,那我去打掉好了。”


季和祯最怕她讲这样赌气的话,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他握着海歌的手腕,温言道:“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心疼?”海歌的情绪突然失控,纤手指着季和祯的胸膛,“季和祯,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你有资格心疼吗?你知道什么叫疼吗?”


季和祯彻底被激怒了,他抱起海歌塞进车里,粗暴地扣上安全带。海歌挣扎着要下车,季和祯一把脱下她的高跟鞋,想也没想就扔到了路边。


车子在夜色中飞驰出去,海歌在副驾座上缓缓开口:“季和祯,你刚才扔的那双鞋,是你刚进投行时买给我的。”


季和祯皱起眉毛,心脏急促地麻了一下。他耐心地等那股劲儿过去,方才开口:“医生说,我最多只有五个月了。”


霓虹灯透过车窗照进来,映得季和祯面庞红红的。要死的人明明是他,海歌却先哭了起来。


做完心脏移植手术后,即便是近乎完美地控制好排异反应及其它术后症状,十年也是一个大限。从十八岁算起,季和祯生生从死神手里夺来了十五年。她好像,确实没办法再要求他陪着自己了。


02


海歌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季和祯的那个下午。那会儿正是加州最热的时节,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烘得古董店热乎乎的。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吹来一点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