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一波三折

“好，我立即着手去调查！”墨宸一口应下。

我回头看着盖霁，说：“你是不是想去涉水那边一探究竟？”盖霁不容置否地点头。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坚定的说：“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墨宸和盖霁异口同声地反对。

“为什么不行？这条线索是我分析出来的！我有权利去一探究竟！”我理性地反驳，“而且，墨宸，你身为太子是不能离开瑞安的吧！盖霁，我分析出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不得不承认我的逻辑分析能力能够帮上你很大的忙！所以说，这一趟涉水，我是去定了！你们谁也无法阻拦我！”在我的坚持之下，盖霁、墨宸两人最终妥协了。

墨宸在第二日便得到确切消息，当年与涉水临近的燕靖关的确有将士的大幅调动，原因是说境内出现了疑是北燕国奸细的人混进了边关的某个小镇，所以有所将士们有了任务。

得到消息，我和盖霁对望一眼，知道此事或许会取得进展。当下两人便整理了行装，临行前，墨宸让言洛送来了他的腰牌，说有了这个腰牌在必要的时候，或许能够用得上。打理好一切，我便和盖霁直奔涉水边关。

这一次，我们目标明确，更是行色匆匆，在路上没有半分停留。风餐露宿，甚是辛苦，不过我也没有抱怨。能够和盖霁一起奔波，也总比呆在瑞安无所事事要好！连续赶了几天的路，直到又到了涉水，回到了盖霁的家，眼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我们才停下来好好的休息了一天。

第二日，我却发现盖霁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被褥也十分整洁，完全没有人下榻过的痕迹。我叹了一口气，目的地就在眼前，那真相是否就在眼前呢？我知道盖霁心中的忐忑，他定然又是一夜无眠。

终于我们站在了燕靖关前，我们所站之处就是城镇的边缘，驻军的门前。过了驻军就是北燕国的国界了。

盖霁和我躲在暗处观察，此处有驻军把守，一般人无法轻易进入的。我小声道：“若是边关调遣将士进城搜捕奸细，那么军营中也应该会有文案记录的，每小支将士队伍负责的区域应该都是明确界定了的。”我看了看盖霁，又看了看严防的关卡，说：“但是这里防卫森严，我们就算混了进去，也不一定找得到肯定是无法轻易找到当年的文案。现在怎么办？”

盖霁盯着关卡看了一会儿，说：“我们先回去，等天色暗下来，再作打算。”说着，我们两人就离开了边关。在燕靖关旁的卫安郡找了一个客栈暂时安歇我下来。

当夜色暗了下来，盖霁就单枪匹马地混进了燕靖关的内部。本来我也想跟去的，但是我不会武功，去了反倒成了盖霁的拖累，也就一个人呆在了客栈里。

但是，我又怎么可能就这样乖乖呆在房间里呢！我走进了鱼龙混杂的大堂，打探消息。几番交谈下来，我还真从几个人的口中打探到了一些有关燕靖关有用的消息。

现在燕靖关的部队是由一个叫做雷诺堂的将军统帅的，此人彪悍勇猛，却刚愎自用，冲动残暴。落在他手中的叛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听说前几日不只是什么原因，他还亲手处死了一个跟随他多年的副将，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值得一提的是雷诺堂早年是绿林山匪出身，后来才参了军，而且刚好是二十三年前被调到燕靖关任职的，短短两年时间他就从一个小小的巡检升到了将军一职，十分可疑。

回到房间，刚好盖霁也回来了。我向他说了一下我的发现与想法，他也十分认同。“霁，你在那里面找到什么线索没有？”我问。

盖霁摇摇头，说：“内部就是一般的军队常见的布置，也没看出来有没么特别之处。我在雷诺堂的房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陈年的文案。”盖霁顿了顿，“不过，我无意间探听到那个将军明日会前来卫安郡。”

我顿时眼睛一亮：“这么说来，我们明日就有机会会会他了。”

次日，盖霁和我早早就等候在雷诺堂必经之路上，然后一直尾随着他。雷诺堂骑着高头大马进入卫安郡的闹市之后，立刻引起了百姓一阵小小的骚动。雷诺堂也没有在意，骑在马上，指挥跟随着他的将士：“那个，就是那个胭脂给我买几盒，这是送给你们大夫人的。”“还有那个，云步钗，你们三夫人上次扭着我要得。”“那个那个，什么手镯，耳环也统统给我包起来，还有二夫人和四夫人呢，一个都不能落下！”

我跟在后面看着，不由得觉得好笑：“这还真是山匪的做派呀！”

临近中午，他进了一家酒楼。我们尾随而入，原来他是与卫安郡郡守相约于此的。“雷兄，好久不见！”郡守笑道。看起来他俩好像很熟。

“周老弟，我们哥俩的确好久不见了，不知你今日约我来有何指教呀！”雷诺堂抱拳道。

“今日这宴席完全是为答谢雷兄你的！”

“哦？”雷诺堂很是惊讶。

“这几年自我上任以来，雷兄对我多次照顾。也多次派兵助我剿灭周遭不法之人，还我郡百姓一个安宁的生活。说来忏愧，鄙人也在雷兄的帮助之下，政绩甚是突出。如此说来，于公于私我都该请雷兄吃饭的。这不，今日我就是这个意思！”郡守对雷诺堂很是客气。之后他们也你来我往，觥筹交错。

不过，对于他们的对话，我倒是很吃惊，如此说来，这雷诺堂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呀。我与盖霁对视了一眼，他似乎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决定再行试探！

酒足饭饱，郡守先行告退。之后酒醉迷离的雷诺堂也欲离开，我突然决定以身试险。我快步走上前去，装作无意间撞到了雷诺堂。

“哎哟，将军！将军，对不起，将军，小女子不是有意的，没伤着你吧！”我装作柔弱状，不过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就情况看来，效果还不错。雷诺堂见到我眼睛顿时一亮。我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还勉强算的上是小家碧玉。他放低他的粗嗓门，柔声道：“我没事。你，认识本将军？”

我娇柔地点点头：“将军英雄豪气，小女子怎会不认得！小女子对将军倾慕已久！”我自己感觉我都要吐了。

雷诺堂听完哈哈大笑：“你可愿跟我回家，做我的五夫人？”

我一愣，心道：“这家伙的夫人还真多！”他大概是想用他柔情的一面感化我，一只手伸过来欲抚摸我的脸颊。不过，一旁的盖霁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他还没靠近，一把冰冷的剑就横在了我们之间。之后，雷诺堂和盖霁当场就打了起来。没我的事，我乐在一旁看戏。不过看起来，雷诺堂的武功底子并不差，只是刚才喝了太多的酒，脚步有些虚晃。之前来此吃饭，他也遣散了他的部下，只身上的楼。所以既没有后援，又没怎么搞清楚状况，三两下，盖霁就把他制服了。

此刻，雷诺堂的酒完全醒了。见盖霁像是押犯人一样制着他，大怒：“你们是何人，胆敢这样对我！”

我也不畏惧他，凑近说：“我们也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他目眦尽裂地瞪着我，我有一点虚，但随即清清嗓子问：“第一个问题，听说你前几日杀了一个跟随你多年的将士，为什么？”

“敢情你们今日是为了那个畜生前来出头的！没错，是本将军杀了他！这种人渣，活在世上都是浪费粮食！”雷诺堂依然是一脸怒容。

“他犯了什么错？”关于这个问题，我倒是真有点好奇了。

“好，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这个畜生干的好事！”雷诺堂声如洪钟，倒是没有一点畏惧：“那个畜生是五年前开始跟在我身边的，平日里打仗常常临阵脱逃，我想追究他。但是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我说他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想死在疆场上。我想他胆子小，人各有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他调往了后勤。没想到前几日，我们在周围村里巡逻的时候，这个畜生竟趁大家不注意脱离队伍，在一户刚刚失去男人的家里，在一个不足月的小孩面前，此人竟想强占刚为寡妇的女人！”

“畜生！”我道。

“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雷诺堂怒发冲冠，眉毛上挑，“所以，我一怒之下，当场一刀灭了他！”

“你说人家强抢民女，你自己不也一样！”盖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知道他还在为我刚才的自作主张生气呢！

雷诺堂倒是爽快：“是，我承认自己喜好女色！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强迫女人的。我家的那几位夫人全都是自愿嫁给我的！我才不会干那些混账事！”

我拉了拉盖霁的衣袖，耳语道：“我觉得不会是他！”

盖霁说：“的确不是他，我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和他天差地别。而且现在看起来，他也不会是那些人的同谋。”盖霁说完，便放了他。

雷诺堂见我们这么轻易地放了他倒是有些不容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