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眼星空万里,广阔而深邃,斑驳星河镌刻捏碎的时光,我笑,或者哭,都泼墨于此,深刻的还是那些过了岁月的记忆。
关于小时候的故事,我能写很多,或长或短,或深或浅,时而刻骨,时而平淡,于闲逸中飘飘然,于宁静中散散光。不想在新时代里埋藏曾经的旧时光,所以我写,用我零散的时间找寻记忆缝里的一处光,暖暖的,读到最深处,自然醉深处。
5岁以前的很多事情,我都渐渐忘却了。那时候尚小,记不得自己爱穿什么衣服,爱吃什么食物,是更偏爱爸爸一点,还是更依赖妈妈一点。姐姐也常说我记不得儿时的事,我不由得挠挠头,怪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有些事忘了便不再用力忆起罢,自有深刻的事儿闯进我的生命,融入我的血液,哪怕十年,二十年,它仍乖乖的温存在我的记忆里。
我们家是地道的农村户,日常的生活离不开种粮食和养猪,六岁以前,母亲还在,那段岁月怪我没能好好珍藏,支零碎片的留着母亲浅浅的影子,模糊到以为是我眼眸里框住了眼泪,挡住了视线,这种感觉有些痛苦,就好像你手里永远捏不住一把流沙,抓得越紧,失去得越多,如此而已。
我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的女人,没有之一,这个“最”只活在我又小又挤的心里。都说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于我而言,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是母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明明是母亲忙忙碌碌,为了这个家,母亲操碎了心。
母亲每天就为了家里的地和猪而整日忙碌着,能闲下来的时间,便是晚饭后的暂刻歇息。晌午,母亲忙完了地里的农活,又急匆匆的赶回家里做饭。姐姐稍大些,能帮着妈妈烧火、打杂,我便过得自在些,院子里够得我蹦蹦跳跳。
父亲也从工地里回来,手里提溜着香烟,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吮着,等着母亲做好饭菜。偶尔我也会蜷缩在姐姐手边,替姐姐将干柴放进灶里,乐呵呵的拉响旁边的风箱,让灶里的火,大些再大些,让锅里的食物,香些再香些。
当母亲端出香喷喷的炖肉时,我们的午饭也就开始了。时隔多年,母亲做出的味道,我是再也不能忆起,只模糊着,我爱吃,爱吃炖肉里的大豆和海带,爱喝母亲调出的羹汤。
“芹儿,你来数数我们家有几个人呀”父亲摸摸我的头,朝我说。那年我5岁,刚学会数数,我转动着大脑,拿出手,一一指着父亲,母亲和姐姐,“父亲,是3个,我们家有三个人”我得意的回答父亲。“错啦,是4个”姐姐笑话我不会数数,我疑惑的抓着后脑勺,明明就是3个啊,没数错嘛,我心里想着,母亲也笑说“傻孩子,加上你,就是4个啦”,我偷偷笑着,虽然不知道那时候的笑是属于什么,但就觉得一家四人,在一起真幸福。
很久很久以后,一家四人的碎时光陷入了深深的泥石流中,简单的幸福,平淡的安逸,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泪眼婆娑中遥望星空,点点生光,寻一方阔境,觅一刻心安处,还是让这些回忆留于此处罢。
不问是归处,归去来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