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瑶勾勾手指，谢婉婷心领神会随着她走出去，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大楼内的咖啡厅
一进咖啡厅洛雨瑶便挥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咖啡厅里的人起身敬礼，利落整齐的走出去，诺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们两人
“坐吧，不需要我说请吧”
“嗯”
二人面对面坐下，洛雨瑶打了个响指，用于点单的机器人来到桌边。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小机器人便进入后厨开始制作饮品，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等着咖啡上桌
“要和我说什么”
到这时，谢婉婷才突然发现，自己就算是在过去也没怎么和这个齐零距离最近的人交流过
洛雨瑶抿了口咖啡，露出了不知是被烫到还是被苦到的表情
“啊……受不了，柳忆蝶和齐零怎么喜欢喝这种东西，早知道点奶茶了”
“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抱怨组织的咖啡太难喝吧？”
“当然不是，我找你来是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那就问吧，别卖关子”
“啊……你变了好多啊谢婉婷，以前的你起码会更有礼貌一些”
“你也变了很多，还是说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洛雨瑶轻笑一声
“不说这些了，以前哥哥在我不好开口，我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齐零，既然你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做过调查，那么你更应该恨我才对”
谢婉婷咬紧嘴唇，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指关节都开始有些泛白的时候她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恨他，每次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我都觉得他确实对我很好，只是一面对他就不由自主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唔……能告诉我你当年调查出来的东西吗？”
“既然你一直陪在齐零身边，这些陈年旧事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我想听听从你的角度看到的东西”
洛雨瑶耸耸肩，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被苦的变了脸色
“果然还是要去现场看一看”
“嗯……还有调查一下这个女孩这几天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
“我去现场看一看吧，你和婷婷调查她这几天的行踪”
“别啊……我可不想和她一起”
“你放心，我会让她好好配合你的”
“好吧……”
说完，齐零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柳忆蝶则是再一次拿起报告仔细阅读
“对不起”
齐零冷不丁想起的声音吓了柳忆蝶一跳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不和你打个招呼就申请调任，我不该说那些话”
柳忆蝶笑了起来，用报告戳戳齐零后脑勺
“刚刚的气势呢，拿出来啊”
“我说……柳忆蝶，你真的不在乎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你在乎的齐零而是一个克隆人吗”
柳忆蝶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慢慢说到
“你既然有齐零的记忆，那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在医院齐零说过的话”
“嗯，记得”
“齐零对着我向谢婉婷道歉，那个时候我其实是想转身就走的，但他交代完那些之后又抓住我的手然后说【说到底我最应该道歉的人是你，什么只做朋友这种话纯粹就是放屁，只是和我在一起终究会不幸，柳忆蝶，不要让我再束缚着你了，我不是你真正的幸福】说真的，听他说这些我就火大，明明没有试过他怎么就能这么断言”
“于是想在我……”
“听我说完，我其实是知道的，知道你为什么即便有记忆也要留在这里，而不是和齐零一样离开，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在我依赖你靠近你时露出那种纠结的表情，真的，你能骗得了谢婉婷但你骗不过我，毕竟一直注视着你的人可是我哦”
“这么说你早就……”
齐零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柳忆蝶
“所以说，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我也会伤心的”
“蝴蝶……”
柳忆蝶笑了
“我并不是不在意陪着我的人是谁，而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很久以前你在为洛雨瑶赎罪，后来是谢婉婷，现在总该轮到我了，我可是很珍惜这次机会呢”
“对不起……我……”
“好啦好啦，如果真的感到抱歉就给我好好干活，然后等以后一起离开这里，这是命令”
齐零站起身
“是，长官”
与此同时另一边，洛雨瑶听完谢婉婷的叙述，陷入了沉思
“竟然……是这样……为什么……”
“怎么了？”
“不对，完全不对，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怎么了”
看着洛雨瑶的表情，谢婉婷也急了起来
“当年的事情完全不是这样的，可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
“从一开始，你说你的父亲是工人，对吧”
“对啊，没错啊，要不然我家为什么那么穷，连给我爸爸做手术的钱都要到处借？”
“可事实上……你的父亲是包工头，他……他是因为私吞了老乡的工程款而被从楼上推下去的啊，你的母亲打算把你卖掉然后跑路，然后是齐零把你从皮条客那里救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这一切从一开始本来是和他没关系的吗？”
“没错……”
一股恶寒沿着脊椎窜上谢婉婷的脑门
“不行，我要去问他，副官有齐零的记忆对吧？”
没等洛雨瑶回答，谢婉婷就已经冲出咖啡厅直奔会议室去了
一踏进会议室，谢婉婷就冲向副官，柳忆蝶看到谢婉婷后立马站到她和副官之间，气氛瞬间凝固，而谢婉婷不管这些，对着副官大声质问
“齐零！你是什么时候修改了我的记忆！？为什么我的记忆和洛雨瑶说的完全对不上！？”
洛雨瑶跟着谢婉婷回到会议室，暗自握拳，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齐零，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修改过我的记忆？”
“究竟怎么回事？”
柳忆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那两人严肃的表情，一股不好的感觉盘旋在脑海
“蝴蝶，他，齐零，修改了我的记忆，你好好想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和生活脱节的回忆”
“没有……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谢婉婷和洛雨瑶，副官跌坐在椅子上
“看到了吗柳忆蝶，在我的身边就会被我把记忆修改成我想让你以为的样子哦，所以说啊，没准你对我的感情也是我一手造就的呢”
柳忆蝶看着一副颓然模样的齐零，抓起他的手
“即便如此，这份感情也是存在的，不是吗？”
齐零诧异地看着柳忆蝶，而谢婉婷却一把拉过柳忆蝶狠狠晃着她
“柳忆蝶！你清醒一点啊！“
“我很清醒，所以，齐零，能解释一下吗，到底怎么回事？”
“等这个事件过去好吗谢婉婷，我会好好和你解释的，清清楚楚告诉你当年的齐零是怎么想的，还有你洛雨瑶，我也会好好和你解释”
谢婉婷深吸一口气
“好”
洛雨瑶目光低垂，看不到脸上表情，然后一言不发离开会议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