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课后无聊中,偶尔瞥见书架上放的一本书,随手翻开,便见史铁生的《想念地坛》,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激动,激动中包含着久违了的苍凉感。
我也是想念着地坛着的,《我与地坛》曾让我触动,好似在地坛中又遇见了另一个自己。一种神秘感和好奇感驱使我打开电脑,我想看看史铁生的地坛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静,静得只剩下野草和荒藤老树,还有一圈一圈的车轮印,或许,还能看见一个人影,摇了轮椅,转身又消失在那棵古树之前。我寻找地坛的举动是极其让人可笑的,纵使出来千张照片,我还是肯定得说,这不是史铁生的地坛呀!地坛早已面目全非,这是早该料到的,但这并不让我失望。只要一迈过地坛便有清纯之气扑面而来。我想看看地坛着愚蠢的想法究竟还是挥之不去,还是史铁生给了我答案,“那就不必再去地坛寻找安静,莫如在安静中寻找地坛!”
我突然想到我也有这么一个地坛。有一天春光荡漾,满是粉嫩的苹果花开得让人流泪。有一天大雨滂沱,密密麻麻的的竹叶响得让人心惊。有一天月色正好,穿梭的蝴蝶带来暗香。有一天星辰漫延,世界缩小到了只剩下我。我的地坛,是否还记得那些岁月的我,也许这些早已变得空白,对地坛来说,不值一提。今日,我确是铺开一张纸,想与地坛靠得再近些,我是写不出好文章的,但也想探奇写作的零度。写作的零度到底是什么。零度,是不是心脏停止跳动后的绝望?绝望?我惊异于自己说出着两个字。我从未感到过真正的绝望是如何,只是那段时间略带忧伤的死寂般的呆滞,让我手足无措。正如史铁生所说写作之终于的寻求,即灵魂最初的眺望。我想史铁生所说的写作的零度即是生活的零度。当一个人生命中只剩下了写作,把自己的生命或喜或悲既然决然得全部抛进写作的无底深渊,去探寻深渊中唯一的亮光。生活的零度即是生命的起点也是终点,这个过程在我感觉是极其痛苦和为难的。譬如盛开的一株苹果花从矮墙上挣扎得探出头来,当它欣喜得想拥抱这个世界时,我伸手摘下了它,露出青绿的枝芽不忍与之离开,我毫无怜惜,顺手把它扔进了旁边的臭水沟。我也未曾好好拥抱这世界,但我一直在寻找,却又不知道在找什么,但目的又是如此明确,困惑让我一次次失望而后又开始重新期盼。我想我就是等待戈多的那个人。正如一句话,我已忘了我要等待什么,可是,有个等待的感觉也不错!
我也与史铁生一般得想象,“设若有个园神”,我想那园中一角古劲苍老的苹果树就是地坛的守护神,其他的诸如草木,断壁颓垣就是每一位精灵。他们或许从未做过什么,只是一年又一年开花结果。经过几百年风雨的洗礼,无数次看过人儿的踪影,可他们从不嘲笑人类,只是默然地接受了他们。
如此说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地坛,那如史铁生的地坛一样,静的草木葳蕤,静的放下来了一切,筑成了每个人心中永恒的地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