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冷吗?”
“嗯”
“现在呢?有没有好些?”
“嗯嗯,没事了”
“抽根烟……”
他想要吸烟却被我拦下了,可执着的他还在同我讲理,理由有些荒谬,说是这烟吸过后可以润喉。我抬手拦下了他握着烟的手,他的手很热,毛孔还散发着汗水,瞬间我的手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他没有吸烟,而是静静的给我讲着小时候的事情,和我不同的是他小时候很皮,常常被老师罚站,冬天的时候他有次在雪地里罚站,风很冷,可他那骨子里的傲劲儿却死也不低头。待那年毕业时他约上了三五个朋友守在村子的山坡处埋伏着那个让他丢尽颜面的老师,我问他最后面子找回来了?他却笑着说在准备实行报复的时候被村子里的老太太拦下了。他讲的时候眼一直望着窗外,手却不停的拍打着大腿,或是下意识的一种感慨,又或是对以往的一种释怀。
他递给我一捧像是红提的水果,个头不大却很红透,放进书包里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味道有些青涩,略带着一丝清甜
“怎样?”
“嗯嗯,好吃”
“你知道这果摘的多不易吗?”
“啊?”
“树那么高,我踮着脚,踮着脚一个个摘下来的,有的还得要蹦一蹦才摘的到的”
“这么辛苦……”
“你喜欢的话,那我下次多摘点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尝尝就好,那么不易尝尝就好了”
他是家中的长子,虽说是长子却不曾透露着作为兄长的那份态度。他肤色黝黑,常常看到他脚踩一双凉鞋,走路时那四脚翻飞的样子着实成为我打趣的把柄,他常背着一个书包,是藏蓝色的双肩包,包一定是要背在胸前,问他时回复的却是一句噎死人不偿命的“习惯”二字。
记得那天下雨,他送我到车站时递给我一把雨伞,我有些推脱,
”天看起来是要下大雨,我一会就上车了,伞你留下吧”
“没事,你带着吧,我没事”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下雨了你怎么办?”
“不用管那么多,你拿着就好了”
“那……那我明天把伞还给你。”
“不用了,伞,你留下备用,或是哪天下雨了至少还有用的上的时候”
车进站后我拿着他的雨伞便上车了,车刚刚行驶到路口处便下起了雨,我望着窗外的大雨,握紧手中的雨伞……
雨过天晴后的那天,我忘记带雨伞还给他,他简短的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记不清那天他讲过什么,只是印象中他那把雨伞在那次大雨过后就再没打开过,伞很新,很大,无论当时雨下的多大,撑在伞下的我没有淋湿衣服,唯一的遗憾是天气有点冷,冷的有些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