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仪“老白”到“读祝官”
很荣幸,也很惭愧。
在8月7日青州经典书院的祭孔释奠礼上,我也当了一回读祝官。
赶回时髦,别人在自称谦称自己在某方面知识缺乏时总说“小白”。“小白”是谦虚,有一定的基础,还有巨大进步的可能。我自称一回“老白”,不仅是因为自己年龄大,更因为自己的的确确是一点不懂、一点不会。年幼时家里贫穷又在偏僻的农村,一点礼仪常识都没有,是真正地“白板”。略长大一点,又自奉“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上学工作也没人来教。老家的规矩不讲究,父祖辈去世、祭祀也都是只要跪下去就行;岳父家里有丧事或者祭祀讲礼仪,可由于自己不会,每次都是跟在几个年龄大的“连襟”身后比划一下或跪在那里等着司仪官喊“起身”“客谢”。
惭愧呀,年过知天命之年,竟不懂得礼。接触经典之后,方知道“不学礼,无以立。”然“礼”是什么?什么场合行什么礼?如何去做?“空空如也”,真是“老白”啊。
2020年有缘结识了社区经典师资培养计划,做了旁听生;2021年有幸成为了第二期社区经典师资导读培养计划的正式学员;8月又参加了齐鲁希圣希贤游学营,在青州经典书院的释奠礼上,我有幸成为了“读祝官”。
万分荣幸之余,心里着实忐忑不安。尽管前一天下午和晚上,光远老师都在解释、安排第二天的释奠礼,可我对读祝官要干什么却是一点不通。问杨杰老师,什么时候可以拿到祝文,老师说得到第二天的早上。
读祝官,掌祭祀时读祝文(祭文)及迎神送神,还有说是掌鸡赞礼仪,并酌派恭请神牌、司爵帛香烛、安炉盖及安拜牌拜褥等事。周为太祝,汉为太祝令丞,唐也称太祝,清改称读祝官,专以满人担任,原属礼部,康熙十年改属太常寺。这任务可不轻哟,我能做好吗?
那天晚上,几乎没睡好觉。这么庄严的场合,这么重要的任务,老师怎么让我这个“老白”干呢?是我年龄大,干不了别的,还是怕我在上香、献酒环节出错?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再者,读祝文可不能出错,万一出了错,那简直就是亵渎圣贤。
第二天一早,仪式开始前半个小时,我拿到了祝文。还好,没有生僻字,躲在角落里试读了一遍还行,何况祝文里有一部分内容是我写的。心里按了胆,躲在墙角里慢慢运气。
仪式开始了。开户、迎神,大家端庄肃穆地站在那里,还没安置好神位,没想到岳强老师高声喊道:“瘗毛血。”“有请陈建军入殿。”这下慌了神,“瘗毛血”咋回事?怎么做?好在光远老师在大殿正中指导,他一边把一个盛着一小块“毛血”交到我手里,一边轻声叮嘱:把他埋在院子东南角大门口处的土里。我小心翼翼地来到大门口,用手抠开一个花盆中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把“毛血”埋在里边,又轻轻用土盖好。把手洗干净后,毕恭毕敬地来到大殿里,这时一开始初献。
看到杨杰老师担任的初献官,刘因芝老师的奠酒官都是那样端庄稳健,有条不紊,彬彬有礼,我又一次心里忐忑了,那真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哦。分献结束,岳强老师喊道:“读祝——有请读祝官陈建军跪读祭文。”
我慢慢走到大殿中央,深深向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及各位诸贤圣像和牌位行了揖拜礼,双膝跪下,恭敬地从引赞官手中接过祭文。高声诵读了起来:
“时维立秋,岁在辛丑,《经典导读师资培养计划》齐鲁希圣希贤研修游学营师生肃立在大成至圣先师及诸贤弟子神像前,谨以释奠之礼,表追慕之情,明弘道之志。其文祝曰......”
那天,天气炎热,外面又严严实实地穿了厚厚的汉服,不到一半,汗水就从帽子下面流了下来。我不敢动,也不敢擦汗,心里暗示自己:一定要稳、要稳,声音一定要洪亮,要让每一个参与祭祀的人都听到。
“伏惟尚飨——”最后,有意提高了嗓门,拉长了腔调。千恩万谢,没有出错,退至一旁。
接下来,亚鲜、三献,诵读《大学》《中庸》《论语》。
这一天,我完成了任务,也完成了人生的升华,实现了有一个礼仪“老白”到“读祝官”的转变,也实现了人生的一次蜕变。
感恩圣贤。
感恩李敬老师、杨杰老师,感恩文传平台和所有的师友!
2021.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