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守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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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杀妻者多了去了。
但把妻子杀了做成下酒菜,献给别人饱食的应该凤毛麟角了。
这个奇葩名叫刘安,是个猎户。食人妻者名叫刘备,号称刘皇叔。
这则毛骨悚然的故事出自于《三国演义》第十九回。
刘皇叔被吕布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决定去投奔曹操。但到处,闻刘豫州,皆争进饮食。一日,到一家投宿,其家一少年出拜,问其姓名,乃猎户刘安也。当下刘安闻豫州牧至,欲寻野味供食,一时不能得,乃杀其妻以食之。玄德曰:“此何肉也?”安曰:“乃狼肉也。”玄德不疑,乃饱食了一顿,天晚就宿。至晓将去,往后院取马,忽见一妇人杀于厨下,臂上肉已都割去。玄德惊问,方知昨夜食者,乃其妻之肉也。玄德不胜伤感,洒泪上马。刘安告玄德曰:“本欲相随使君,因老母在堂,未敢远行。”玄德称谢而别,取路出梁城。忽见尘头蔽日,一彪大军来到。玄德知是曹操之军,同孙乾径至中军旗下,与曹操相见,具说失沛城、散二弟,陷妻小之事。操亦为之下泪。又说刘安杀妻为食之事,操乃令孙乾以金百两往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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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三国时年纪尚小,对杀妻煮肉这件事尽管感到有点残忍恶心,心中竟然无耻地感动于刘安的仗义和刘备在百姓中的崇高威望。也许这正契合了罗贯中想要表达的目的所在。
中年以后再读到这则故事,才觉得刘安并不仗义,实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奸诈小人。
一是杀人犯法、杀人偿命、人命关天在三国时期已成共识。关羽就是因为杀了土豪被官府辑拿逃出来的。尽管女人的命不如男人值钱,但无故杀女人也属犯罪。刘安敢以身试法杀妻献食,其动机并不是单纯对刘皇叔尊敬,而是对前途广明众人爱戴的刘皇叔的一种投资行为,如果哪一天刘皇叔成就霸业,那就能获得丰厚回报,坐享荣华富贵。
二是刘安无情无义。早在封建社会初期形成的传统文化中,夫妻除了相互爱慕,更有一份彼此关心的责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不离不弃,对缘分的珍惜既是一种美德也是种责任。古代夫妻相敬相爱传为美谈的事多如牛毛,三国里的吕布、孙权既是典型。刘安杀妻献食证明他正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可笑的是对他老母则表现的重情重义,“本欲相随使君,因老母在堂,未敢远行。”这种对妻对母有别的行为,更显可恶。
三是刘安离仗义二字十万八千里。晋文公重耳在没有登位时,和侍从到处流浪中饿昏。他的侍从就给重耳吃肉汤。重耳斥责说:“我们宁愿饿死,也不能做小偷小摸的事。”侍从痛哭说,这是他用自己大腿上的肉熬煮的汤。如果刘安能割自己的肉献给刘皇叔,这才叫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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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后来去哪儿了?
《三国演义》里没有说,但分析一下,有这几种可能。
最大可能是去投刘备了。刘安老母死后,刘备渐成气候,加上他打猎练就的枪法,决定投奔刘备,收获投资收益,弄个一官半职,享受荣华富贵。从刘备为刘安杀妻之事感动洒泪,并告之曹操,操又酒泪赏百金看来,刘皇叔还是满感激刘安的。只是刘备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岂不知心狠手辣的刘安,既能杀妻煮肉献刘备,又何尝不会做杀备煮肉献别人呢?
第二种可能是成了当地有名的大财主。刘安用百金,在百姓生活水生火热中趁火打劫,低价广置地产,成了远近闻名的富户。重新娶了一名大家闺秀为妻,纳了十几个妾,子孙满堂。他的杀妻献肉之事也在民间成为美谈,广为流传,一时成为楷模。
第三种可能是他流落他乡乞讨为生。刘安被岳夫告了官,输了官司,被打个半死,百金和房产也充公赔偿。他杀妻求荣之事也为世人所不齿,己无脸在当地生活,流浪他乡为乞了。
当然还有第四第五第六各种可能,但有一点是肯的,不管他在哪,我们,特别是女人,都希望他早一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