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一开始,早上请假办好住院,做完检查,就在病房里躺着打了三瓶点滴,皮试过敏,重新做皮试其实是有点痛的。下午正常回科室上班。
本来计划安排星期四手术,得知当天医院会停电,主任说我炎症比较严重,刚好多打一天针,这样手术时出血会少些。然后上班打针,下午上班持续到了星期四。
周四停电,下午照顾我的哥们过来了,晚上去江滩走了走,整个手术前的心态还是很好的,轻松。
周五,早上不能吃早餐,原本八点的手术延迟到了十点,终于熬到了,躺在去往手术室的病床上,我还可以谈笑风生,和护士开玩笑,和电梯阿姨开玩笑,甚至到了手术间,要开始麻醉了我还在和麻醉师调侃。然后……深呼吸…………
叫醒我的是一阵急促的“刘志!刘志!……”手术做完了,我被推到了病房,因为麻药,需要保持清醒两个小时,于是哥们一直在旁边叫我,我没法睡着,护士也在我腿上插了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难受,浑身冷汗直冒,哇的一下就吐了,瞬间枕头,被子,衣服上就全是血,哥们赶紧收拾边让护士叫医生,说实话,当时神智不太清醒,但是仍然被自己吓得够呛,同事也正好过来看我,看到这样个情景,好在主任说吐血出来是正常的,应该是手术过程中出血流到胃里去了,吐出来的血不是鲜红色的,不要紧,这么一说,大家都才缓过来。我自己也松口气,然后迷迷糊糊的就想睡了,却感觉嘴里不停地有东西要吐,然后哥们就大把大把纸巾帮我接着,发现全是血……持续了也不知道多久,我感觉想上厕所了,可是腿上插着针在,于是我就一直问哥们,药还有多久打完,终于看着一瓶打完了,指望着拔针后马上去解决,结果等来的是更大的一袋药水,时间推移的速度极慢,也不知道中间换了多少袋药,我只感觉到膀胱都胀到极点了,哥们劝我,要不用尿壶吧——同事中间帮忙买上来的,我说再等这瓶打完吧,整个过程人都处于一种虚弱无力冒冷汗的状态,还动不动吐血,更要命的是我要被尿憋死了!终于,在我眼神的期盼中,药袋里的药只剩一点了,而我迫不及待的和哥们说,快按铃,剩下的一点不打了,于是,护士小姐姐又重新拎来了一袋,我的精神崩溃了,我求着她们帮我拔针,让我上了厕所再重新打都可以的,然而她的态度很坚决——麻药还不到六小时,一定不能起床,说着把新的一袋药换上去了。我承认我输了,我以前不知道活人被尿憋死是怎样的感受,而现在却正在亲身经历……用尿壶试试吧,再次憋了几分钟后,我侧着身子在病床上尝试着小解,可是却怎么也解不出来,而护士居然还不合时宜的进来了,一紧张,更是没办法,护士吓我说,你要是憋着,到时候尿道感染了可要插尿管的。我感觉到我都带着哭腔在告诉她了,我是真的解不出来,而且这个尿壶我估计已经装不下了……试想在你提着尿壶躺在床上正在努力解决的时候,被一个年轻的异性冲进来撞见,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吧?我当时的本能就是,我好像可以憋得更久了。……终于终于,几十分钟过去了,虽然还不到护士说的六个小时。我催促着哥们,快按铃,药要打完了,等下你就说我已经解出来了,护士进来,果然问了,我们忙说,已经解了,然后在她拔完针出门后,等了几秒钟,确定她没再过来后,我终于在哥们的搀扶下迈向了有生以来最长时间的一次小解,事实证明我没说错,那个尿壶一定不够装。甚至于等我解完的时候,人就直接晕倒了,好在哥们一直搀着我,最终艰难的把我扶到了床上。呼……整整五个多小时,一边憋着的同时,还一边不停的在输液,在当时我只能说这真的是我生理上最大的一次难受了,因为我当时不知道两天后的早上会有更大的难受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