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从公元前221年建立,到公元前207年灭亡,前后只存在了15年,灭亡速度之快令人咋舌。探究秦帝国快速灭亡的原因,不能不提秦帝国的暴政。而提大秦帝国的暴政,就不能不说秦始皇和秦二世。论辈分,秦始皇是秦二世的父亲,但论残暴,秦二世却可以给秦始皇当老师。为什么这么说?且看以下两件事:
1、杀害功臣
秦二世即位后,在赵高的唆使、蛊惑下, 不断杀害功臣。他先是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蒙毅、逼死蒙恬;接着又把屠刀砍向右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冯去疾、冯劫不忍受辱,被迫自杀;冯去疾、冯劫死后,左丞相李斯也被腰斩……
人才是决定一个王朝生死存亡最关键的因素,秦始皇靠这些人才兼并六国,统一天下,未曾杀过一个功臣。而秦二世却把这些大臣一个个杀光,致使秦帝国人才凋零,阉人赵高篡权专政、胡作非为。
2、杀害兄弟姐妹
据《资治通鉴》记载,公元前209年,秦二世听从赵高建议,修订更加严厉苛刻的法律,凡大臣、各位公子(秦二世的兄弟)犯了罪,都是交给赵高审讯惩处。因此“公子十二人死咸阳市,十公主死于杜,财物入于县官,相连逮者不可胜数。”
秦二世的兄弟将闾等三人,性格沉稳,处事谨慎,秦二世找不到罪名加以陷害,就把他们关在内宫。等其他兄弟都杀得差不多了,秦二世、赵高派使者逼将闾等人自尽。将闾等对使者说:“宫廷中的礼节,我们没有任何过错。朝廷规定的礼制,我们也没有违背,听命应对,我们更没有一点过失,为什么说我们不是国家忠臣,要我们自裁?”使者摊手耸肩答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被定罪处死,我只是奉命行事。”将闾三人相对而泣,最后引剑自刎。
秦二世还有一个哥哥叫公子高。公子高看到兄弟姐妹们一个接一个被秦二世迫害致死,知道自己也难逃厄运,想逃走又怕连累家人,被迫以死去换取家人的安全。他上书给秦二世,说“自愿”去骊山为父亲殉葬。秦二世见到上书还很高兴,觉得公子高知趣,终于发了一回“善心”,赐十万钱安葬公子高。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不是秦二世逼迫太甚,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公子高岂能自愿去做陪葬品?公子高自请去当陪葬品,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秦二世的残暴,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秦始皇也曾杀过自己的兄弟,但那是事出有因的:公子蛟是因为企图与秦始皇争夺王位;秦始皇所杀的另外两个不知名的兄弟则是因为他们是嫪毐与赵姬的孽种。除了这几个兄弟外,秦始皇就没动过自己的兄弟,绝不像秦二世那样,无论有罪没罪,不杀光绝不罢休。
秦二世对自己的股肱大臣、对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可以残忍杀害,对其他臣子和天下百姓就更不用说了。秦二世时期的严刑酷法、苛捐杂税,较之秦始皇时期,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秦始皇时期,虽然也有严刑酷法,也有苛捐杂税,但秦始皇至少还能不时想起天下百姓,偶尔给他们一些好处。以下来自《史记·秦始皇本纪》的记载,多少能证明这一点。
公元前221年,秦帝国统一天下,秦始皇下令全国特许聚饮以表示欢庆;公元前220年,普遍赐给百姓爵位一级;公元前219年,秦始皇东游至琅邪山,在那里停留了三个月,十分高兴,于是迁来百姓三万户到琅邪台下居住,免除他们十二年的赋税徭役;公元前216年赐给每个里(一百户)六石米,二只羊;公元前212年迁徙三万家到骊邑,五万家到云阳,都免除十年的赋税和徭役;公元前211年迁移三万户人家到北河、榆中地区,每户授给爵位一级。
另外,稍微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由于史家(如司马迁)受个人思想观念等因素的影响,其记载的关于秦始皇的暴政,存在某些夸大其辞的成份,有的甚至有栽赃污蔑之嫌。历史上流传甚广的“焚书坑儒”和孟姜女哭长城这两件事,就是很好的例证。
“焚书”是指秦始皇下令烧毁民间所藏的《诗》、《书》、诸子百家等典籍。但实际上,所谓焚书,并非把所有的典籍全部烧毁。秦帝国博士官署所掌管的书籍,以及医药、占卜、种植之类的书籍便不在秦始皇的焚书之列。而且,在中国历史上,首倡焚书者,也不是秦始皇。在《管子》和《韩非子》二书中,早就有了焚书的主张。
再说“坑儒”,史家说秦始皇坑杀儒生四百六十多人也并非事实。秦始皇当时所坑杀的,绝大多数是妖言惑众的方士,不是儒生。史家把妖言惑众的方士说成是儒生,实在是冤枉了秦始皇。
康有为就曾为秦始皇辩白说:“秦焚书,六经未因此而亡。秦坑儒,儒生未因此而绝。自两生外,鲁诸生随叔孙通议礼者三十余人,皆秦诸生,皆未尝被坑者。其人皆怀蕴六艺,学通《诗》《书》,逮汉犹存者也。然则以坑儒为绝儒术者,亦妄言也。”可见,史书记载秦始皇“焚书坑儒”,多有不实之处。
秦帝国之后的某些封建王朝,为了统一思想所采取的措施,较之秦始皇“焚书坑儒”更狠、更绝的也有不少。所以,鲁迅先生曾一身见血地指出:“秦始皇实在冤枉得很,他的吃亏是在二世而亡,一班帮闲们都替新主子去讲他的坏话了。”
民间传说的孟姜女哭长城,则完全是对秦始皇的栽赃污蔑。据有关专家考证,孟姜女哭长城故事的原型,最早出现于春秋时期(约公元前549年)。一个生活于公元前549年前后的“孟姜女”,怎么可能哭倒三百多年后的秦长城?唯一合理的解释是,“孟姜女”被穿越了。
以上所说,并非要否认秦始皇是暴君的事实。因为秦始皇确实焚过书坑过人、修过长城建过宫殿、做过严刑酷法、苛捐杂税的事。不过,秦始皇之“暴”,比起他的儿子秦二世来,就显得太“仁慈”了。秦二世之“暴”,是货真价实的,称秦二世为“暴君”一点也不过分。
(文/至简 读懂历史 窥探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