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慎言 （之三）

那么，为什么孔老夫子这么“慎言”呢？

《论语·子路篇》第15章记载，孔子在鲁国执政的时候，有一天，鲁定公把孔子叫到跟前，问到：“一句话就可以使国家兴盛，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话不能像您这样说得过于极端。如果这样就接近了：不是有人说‘做君上难，做臣下的也不容易’，如果国君知道做君上难，那这句话不就接近于一句话就使国家兴盛了吗？”鲁定公想了想，觉得非常在理，就又问：“有人说一句话就能够使国家丧亡，有这样的话吗？”孔子回答说：“话也不能像您这样说的过于极端。如果这样就接近了：有人说‘我做君主没有感觉到快乐，如果有的话，就是没有人敢违背我说的话’，如果这些话说得好说得正确而没有被违背，这不也很好吗？如果这些话说得不对说得不正确却没有被违背，这不就是接近一句话就使国家丧亡了吗？”

（原文）“定公问：‘一言而可以兴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为君难，为臣不易’，如知为君之难也，不几乎一言而兴邦乎？’曰：‘一言而丧邦，有诸？’孔子对曰：‘言不可以若是。其几也：人之言曰‘予无乐乎为君，唯其言而莫予违也’，如其善而莫之违也，不亦善乎？如不善而莫之违也，不几乎一言而丧邦乎？’”

《礼记·大学》里也说“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可见言语的重要性。

其实，孔老夫子在给《周易》注《十翼》时有过明确的解释。

他老人家在《周易·彖辞上传》中说：“‘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况其迩者乎？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意思是说：君子处在自家的庭院中，发出言论之后，如果言论是美好的，那么千里之外都能得到回应，何况是近处的呢？处在自家的庭院中，发出言论之后，如果不是美好的，那么千里之外也会背弃它，何况那近处的呢？

夫子还说，“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见乎远。言行，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意思是说，语言是出自于人的自身，从中受益的是民众；行为发生在近处，看见的人可能来自远方。语言与行动，是君子处世的关键，关键的表现，是决定人荣耀还是耻辱的根本。语言与行动，是君子所能惊天动地的，能不谨慎吗？

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