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听到过一个段子:人与人分什么高低贵贱的,不都是从生到死!没错,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从生到死的过程,只是,没有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可能是几十年后的寿终正寝,也可能是下一秒的死于非命,无法求解死门,至少,可以知道生门……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母亲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能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也有人觉得以现代的生活和医疗水平,怀孕生子也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或许正因为这样,陈为军导演拍的纪录片《生门》,才会如此惨淡!鲜有人知道这部电影,几乎没有看到什么宣传,昨天和室友一起去看,偌大的放映室里就只有我们2人,而且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城市,也只为这部影片排了一个并不好的场次,仅有的一场。如此惨淡,或许是有人认为纪录片本身就不好看,没有酷炫的特技,没有精致的道具,没有豪华的明星阵容……或许是有人觉得不过是女人生孩子,没有什么新奇。
人们总是会有意无意的逃避一件事情的阴暗面,极力展现它的美好。太多的精致主义展现给我们的是怀孕也可以是美美的孕妈,即便临产,脸上也化着精致的妆……于是我们简单的认为怀孕生子并不像以前那般凶险,美好平和的假象,被陈为军导演无情撕破,只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看假象下面的真实罢了。
影片一开始,就是一个临产的产妇,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医生在旁边指导,产妇在哭喊“痛,好痛。”气氛好像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的身体也不由得蜷缩,心也不由得纠紧,不知道是影院太冷?还是影片太真实。
影片中记录了几位产妇的临产情况。产妇陈小凤,来自云南,丈夫是大别山区的,怀双胞胎,因为涉及到早产等情况,需要手术费用5万,医生对一脸愁云的丈夫说:“总共至少5万元,钱到了,就可以做手术了,你家里条件困难,不过话说回来5万块钱买3条人命的事到哪里找呢?”5万,多吗?对有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包的钱,可能还不够;少吗?对陈小凤的丈夫来说,足以逼死他一家人,来来回回借了几十家,最后还借了高利贷,才凑齐这5万,才能迎来一对双胞胎的安全到来。陈小凤的丈夫说:“大家都没钱,我身边的人都穷,这个时候打工的还没回家,在家的都是些妇女老人,手里也没钱。”阶层固化如此明显的表现,自己是穷人,所以身边都是穷人,生路也就更少。医生问他家里条件这么困难,这一对双胞胎该怎么办呢?这个男人执着的觉得:“那我父母那时候条件那么差,我们兄弟姊妹有4个呢。”很熟悉的论调,很多人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吗?可是医生一句道出真相:“现在和以前怎么一样呢!”或许可以残忍的分析一下,也许就是因为生的孩子太多了,所以每个孩子可以分配到的资源太少,也就更没有机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世世代代,恶性循环……当然,陈小凤的双胞胎没有办法选择,可是有些人是有选择的,只是周围的环境迫使她放弃了自己的选择权。
曾宪春,这是第三胎了,前两胎都是女孩,想法很简单,想要个男孩儿。或许有的人会指责她重男轻女的思想之类的,可是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和护士说:“我们农村人么,就是没素质哦,一吵架的时候,人家就会骂你没儿子,在农村就是这样,没儿子受欺负。”这就是现实,看似有很多选择,可是周围的环境会无形中压制着你,迫使你做出世俗满意的选择。
印象最深的是李双双这个产妇,在当地医院已经检查出孩子可能有缺陷,李双双家人要求引产,医生强烈反对……那个时候,贫穷所造成的冷漠是那么突兀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是该责备冷漠的家长吗?还是该责怪残酷的现实呢?
可能是电影院安排不合理,或者是对这部影片太不重视,在最后的几分钟,影片还未结束,就有下一场电影的观众进来了,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子,看到屏幕上躺在床上虚弱的产妇,调笑着对身边的女伴说:“我去,这哪个电影找的演员这么丑啊!”
大概是看惯了化着精致妆容的演员,所以对于生活中的真实是那么的不待见,即便自己是通过这道生门来到这个世界,也嫌弃它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