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莲花峰路很安静,这个时节总是弥漫着甜香味,我站在桂花树下,他在我身后,忽然摇晃了一下树枝,落得我满身的桂花,我跳脚,因为被吓着了,他看着我,笑着.....满地的金黄色映着天青色的旗袍,我在他的眼神里,晃了神。
我敛了裙摆蹲在地上捡桂花,跟他说,这个可以制一味茶呢,他笑着说还可以做桂花蜜....我顺口回了一句,这个太甜。瞬间想起某人似乎不喜甜,可我却是极喜欢的。夏天的时候,跟某人说,等到桂花开,就给他窨制一份桂花龙井,再等到秋叶落,就可以启封喝茶了。只如今,冬天都快到了....
他拍了我手上的桂花,说手怎么这样凉?也不知道穿个袜子的嘛?我笑说,因为丑,不穿。他无奈,也只能由着我。“幸好还知道穿外套,小笨猪。”因为病了没人心疼没人在意,只是我没有说。我指了指他的外套,说他有层厚厚的皮,我是猪他是熊.....
回到车里,我居然靠着他睡着了,想来这几天熬夜熬狠了,他说,睡这吧,瞧这迷糊的样子。我浅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他揉揉我的脑袋,问长发怎么剪了?见我不答,许是以为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事,便说道这样也好看。其实我只是真的困了,困到连话都不想说。这些年每一次见他都会问一句,我也都会摇头,我知道他喜欢我,很多年,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但,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他说,我们这样其实就很好。或许半年或许一年见上那么一次,他就看着我吃饭,给我多加一份肉,我会努力吃完,因为吃不完的,他会端过去吃掉,他说是我说的不能浪费粮食。想起某个人,某一个时刻,也是端着我的剩饭,吃完。不同的是某人是被我逼的,我以为我们是亲密的人,这样的事应该是可以很自然的。很抱歉,当时没懂,现在看明白了,不过放心,我没传染病。我以为足够亲密的两个人,其实并不亲密,我以为尴尬的画面他却做的那么自然,好像本就该如此。
多年不带隐形的我今儿带了个美瞳,傍晚去看一个生病的老友,只一个照面,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然后嗯了一声,我知道他看出来了,我就笑了,连眼睛都笑了。他敲敲我的头,眼袋都长到脸中间了,还笑!今日见了这么多的人,都是那么熟悉的人,他却是唯一一个看到我疲惫也看到我细节的人。每一次,喝酒,我都喜欢打电话给他,只说一句,我喝多了……每一次不论真假他都会信,然后慢悠悠飘出来一句,你怎么那么能耐啊……想想,某个人呢,我记得,他跟我道了好几次的歉,事儿不大,却伤得深。承诺不少,无一兑现。而我说的做的于他而言像隔了个结界。或许应该说,用情用心我都比他深的多。
忘却,放下,还己身自在.....
忽然间想起,师父还欠我一个蛋糕。不知不觉脱口而出,蛋糕.....靠着的这个人,直接吼了一句这个点这个鬼地方我上哪去给你找蛋糕啊?好吧……那我回去了……他苦笑,早知道不吼了,这一嗓子,把我赶走了。不是因为蛋糕,而是我真的该回了。我们都怕打破这样的平衡,多一点或少一点,都不会再有现在的自在....
我终究成了他生活中的白玫瑰,心房里的朱砂痣。
每一次见他们,我都会特别的聒噪,写好多好多的文字,想起所有的林林总总。其实我记性并不好,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是我会记得那天晚上,小雨,微凉。某人见到我的那一刻,直接拉我入怀,用他的外套把我结结实实的裹在他的胸口,一叠声的问我,冷不冷.....若干年之后,再想起这个画面,我想我依然会觉得如初恋般美好,即使某人的怀里已不是我。
师父果然半夜等着揪我的错,挨骂了....不过师父说,睡醒了,去买,他报销....所以,不废话了,反正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写了,梦着蛋糕,睡觉喽……
哎呀,好像还欠某个人一个蛋糕呢……不好不好,我的!